尖微微顫抖,握緊了拳頭放在膝蓋上,都止不住靈魂泛出的惶恐。
這局飛行棋,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趙騁懷非常開心。
他始終凝視的年輕王者,能夠迅速的分辨出任何一場遊戲的勝負。
在這方寸棋盤、四色棋子之中,虞衡的每一步都走得渾身放鬆,擁有與王相同的氣息。
他們是同類。
都格不需要懂得複雜的中文,都能清晰的意識到這點。
他們對遊戲相似的痴迷,相同的熟練,還有扔出骰子的漫不經心,擺放棋子的隨性而為,都清楚的告訴都格——
你贏不了的。
“你好像運氣不太好。”
贏家虞衡笑著說道,“可能你賭了太多撲克,運氣守恆了吧。”
冷漠傲慢的灰色眼睛稍稍抬起,見到虞衡善意的微笑。
可他全然沒有感受到溫暖。
只有徹骨寒意。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玩到這裡好了。”
虞衡合上手邊的電腦,把棋留在了桌上,“我也不是什麼喜歡收集人類肢體的變態,所以這副棋留給你們慢慢玩。”
他玩完了兩位君主,笑著拿起電腦,叫上趙騁懷收工回家。
“虞衡!”安德烈詫異的喊道,“你這是放過我們了?”
“放過?”虞衡還沒說話,趙騁懷挑起了眉,“他只是讓你們慢慢玩而已。”
安德烈:?
“我現在很忙。”虞衡在兩雙錯愕的視線裡,無奈說道,“不如你們就用飛行棋決出勝負,幫我選一位動作乾淨的幫手,砍掉另一位的手腳。”
“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們兩位繼續玩飛行棋,等到決出了勝負,再來告訴我。”
虞衡笑容親切,說的內容越來越符合獵場風格,“贏家可以留下自己的手,幫我砍掉輸家的手。”
已經足夠羞辱人的小孩子游戲,竟然沒有盡頭!
按虞衡的意思,安德烈和都格還要繼續在這狹窄的棋盤上爭奪,直到他們之間決出勝負,這可比現場來一次真刀真槍的決鬥還要折磨人。
“不行。”安德烈猛然站起來,湛藍眼眸強烈反對,“你還不如讓我們決鬥算了!”
虞衡默默看他一眼,這幅長相天生觸及虞衡雷區,無法引發虞衡半點好感。
於是,虞衡拎起桌上的刀刃,遞出去。
“那你現在砍吧,你還欠我一條腿。”
安德烈:……
虞衡滿意於安德烈的敢怒不敢言。
他扔下刀子,拿起電腦,走得瀟灑愉快。
“對了,這是齊明治先生的建議。”
他還沒忘笑容燦爛的讚歎道:“他可真是一位優雅善良的好先生。”
虞衡和趙騁懷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都格已經捏碎了拳頭,臉色扭曲得說不出話來。
安德烈狠狠拍在桌面,震落了一桌的棋子——
“難怪齊明治昨晚連夜跑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虞衡笑著和趙騁懷離開,安德烈和都格痛苦萬分的表情,足夠他快樂一年。
“可惜猙猙不在,沒法看到這些壞叔叔的後悔。”
天下第一愛崽的虞衡說道,“希望我兒子,能夠忘掉叔叔們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寶貝。”
趙騁懷勾起笑意,只覺得虞衡溺愛兒子都這麼與眾不同。
南宮猙一腔熱血想要斬殺獵場王,登基稱王,要虞衡乖乖聽話。
結果,虞衡不需要登基,直接讓半數的君主無可奈何,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