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李雅然再次向自己提問,一路上範詩揚都在跟李雅然閒聊遊戲當中的劇情。
“就我個人而言,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有關於民國那段經歷的設定。畢竟那個年代充滿了動盪,所有濃烈的情感都會逐漸融化在歷史的長河中,直到完全看不見蹤跡。等待和遺憾伴隨了很多人的一生,他們不像我們這般幸運,還能在這麼好的年紀經歷重逢。在那樣灰暗的時代裡,多少人直到生命的終點,都沒能再見愛人一眼。”範詩揚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雅然。
李雅然從沒經受過如此火熱的視線,她非常不習慣這樣的感覺,因此,她毫不猶豫地糾正道:“我們只是普通同學,和他們不一樣。況且現代社會其實並沒有那麼多遺憾。所謂的不能見面,真的就只是簡單的不想見而已。假如真的想念一個人,又豈會在乎跋山涉水?畢竟在如今的社會中,我們早已不需要翻山越嶺地去找尋了。”
李雅然意有所指,可範詩揚好似並未聽懂其中的內涵一般,他竟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李雅然的話語,帶有幾分質問的意味向李雅然問道:“難道在你心裡,我真的只能算是個普通同學?要知道當初的我們幾乎可以算是形影不離!”
聽到“形影不離”四個字,李雅然再次開始認真地搜尋自己的記憶,她和範詩揚的關係真的有這樣要好嗎?那為何他們之間會隔著這麼多年的空白?
一時之間,李雅然感覺到自己彷彿失憶了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填補起記憶當中的空白。
先前那種強烈的違和感此刻再次於李雅然的意識中蔓延,可她偏偏說不出究竟是哪裡違和。
眼前的範詩揚的確真實存在,雖然他表現得有些熱情過於,可他已經有了多年的工作經驗,李雅然猜測長期混跡於職場當中,和她這樣仍舊處於校園保護的人相比而言,或許的確會發生較為明顯的變化。
不過按理說如今的範詩揚這般優秀,他不該對一個像自己這樣普通的女生表現出過於濃厚的興趣。
即便他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他們曾經的關係也不見得能發展到如此親密的程度。
難道他對自己懷有一些特殊的目的?李雅然瞬間提高了警惕。
可範詩揚並未意識到這些,他依舊自顧自地與李雅然分享著自己的觀點。
見李雅然並未回答自己開始的問題,範詩揚也不追問,他沒有向李雅然詢問這些年她的經歷,更沒有分享他們未見的日子中自己的生活境況。
範詩揚指著在小路兩旁盛開的淺紫色扁竹蘭向李雅然詢問道:“你覺得它們開得美嗎?”
“嗯。看上去和鳶尾很像,都是極美的花朵。”
然而李雅然話音未落,範詩揚就立即彎下腰去,將那些開得筆挺的花朵一枝一枝摘下,又用它們的葉子將枝幹輕輕束了一下,將一整束小花遞到李雅然手中。
李雅然瞬間因為範詩揚的舉動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居然會在景區裡摘花?”
由於範詩揚的舉動過於匪夷所思,李雅然四下張望了一番,想尋找一下附近究竟有沒有攝像頭,她根本不敢伸手去接範詩揚遞過來的花束,不僅如此,李雅然甚至還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兩步,好似生怕和範詩揚扯上關係一般。
“你這人難道上班上得連法律意識也沒有了嗎?在景區當中摘花,後果有多嚴重你難道不知道?”
在確定了範詩揚並非同自己玩笑之後,李雅然向範詩揚強調道。
沒想到範詩揚卻不以為然,他的狀態異常鬆弛,依舊想將花束塞入李雅然的手中:“我當然知道。不過這種隨處可見的植物應該並非是景區用於綠化的,它們應當是野生植株。當然,即便真的不能摘花,我願意承擔這次罰款。畢竟事出突然,我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