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請求。
只不過李雅然並未見到範詩揚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那是計謀得逞後才會出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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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當最終爬到山頂的時候,剛好趕上了一場盛大的夕陽。
“哇!這也太美了吧!”李雅然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歎。
漫天橙紅色的霞光將遠處的樹梢和雲朵都染成了金色。
更遠一點的地方,夜幕已經迫不及待向山頂擠來。可它暫時贏不過晚霞的金燦,就只能勉強讓晚霞將自己塗成漸變的紫藍色。
山頂的風較城區更大一些,李雅然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那些雲朵的流動,彷彿天空之上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擺弄這些如夢似幻的柔紗。
如果能將這些色彩穿在身上,那一定是極美的。所以大自然才是最好的調色師。
直到這一刻,李雅然心中才生出無限遺憾來,為何當初自己沒有認真學習繪畫,不能將此刻的美景透過自己的眼睛永遠記錄下來。
“難怪古人登高望遠之後,總會產生無限遐想。如今我也是願意相信,在這晚霞之上的天空中,或許居住著有不染凡塵的神仙。”李雅然低聲呢喃道。
“也或許,那些流傳千年的傳說並非只是傳說。畢竟在浩瀚的宇宙當中,存在太多我們不能理解的未知。所謂神蹟,所謂降臨,或許早已在萬年之前發生過了。只不過他們並未保留相關證據,於是事實變成了遙遠的傳說。”範詩揚聽見了李雅然的感慨,他沉聲回覆道。
“或許吧。只不過那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如今生活的世界中什麼也沒有,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李雅然無限悵意地說道。
在天色徹底黑暗下來之前,他們離開了山頂的觀景平臺,轉而朝著酒店方向緩緩走去。
目睹美景後的震撼感逐漸消退,此刻李雅然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
長這麼大以來,她還從沒有和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在酒店中一起住過。哪怕知道不可能在一個房間當中,她也能夠想象,自己和範詩揚一起去前臺開房間時會有多尷尬。
李雅然開始飛快地在腦海中盤算,自己此時走下山去需要多長時間。
“那個......你體力還行嗎?要不然我們就原路返回下山吧。”李雅然盤算好之後,試圖與範詩揚商量。
她抬手指了指景區道路旁的景觀燈說道:“反正現在景區裡設施都是非常完善的,我們晚上下山完全能夠看得清楚。”
“你就這麼怕和我一起相處嗎?”範詩揚瞬間說中李雅然的顧慮,這讓李雅然完全不知該如何回覆。
“唔......我只是覺得我們才剛剛重逢,好像不太好。”
“我們肯定是開兩個房間呀!你在想什麼呢?”範詩揚湊近到李雅然耳邊小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並不是你想象得那種人。試圖和你確定關係,也真的是因為對你有好感,我絕不會在這種時候佔你便宜,你千萬別有太多顧慮。”
當然三秒鐘之後,範詩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沉聲詢問:“不過李雅然,你身上這麼大個挎包裡,應該裝得有你的身份證吧?”
聽見“身份證”三個字,李雅然徹底洩了氣。
是呀,偌大的挎包中裝得有她的學生證,她的飯卡以及偶爾會用到的公交卡,她甚至還給自己準備了一件薄外套以便不時之需,可唯獨身份證放在宿舍的衣櫃中,並沒有被她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