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猜到了七八分,可由範詩揚親口說出,李雅然還是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尷尬。
“範詩揚,我們畢竟九年未見了。至少對於我而言,現在的你,和一個陌生人沒有太大區別。你和我說這些,難道不會覺得不合時宜嗎?況且你在遊戲當中的設定真的是為了鼓勵我?為什麼我當時只感受到滿滿的惡意?”李雅然說得直白。
可範詩揚也並不拐彎抹角,“正因為我們之間隔了九年的空白,我讓你產生了巨大的誤會。所以我才必須將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否則你還會繼續誤會下去,認定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事實上,這九年當中,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彌補。至於你在遊戲當中並未感受到我的誠意,那我只能說,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聽到這裡,李雅然強迫自己放棄逃避,她索性直接發問:“範詩揚,你總把要補償我掛在嘴邊,那我想請問你,你究竟準備如何彌補?”
李雅然終於提出了這個問題,範詩揚的眼神都瞬間亮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從手機中翻出一個檔案放在李雅然眼前,“相信你對於腦波研究有所耳聞,如果你關注新聞報道,就不難得知,現階段國外已經有公司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即讓患者利用僅腦波即可對假肢進行控制。並且依照如今技術製造出來的假肢,可將觸覺與痛感等一併傳回大腦,讓你獲得完全真實的感覺。”
範詩揚說得這些,李雅然的確有所耳聞。可這些都屬於生物尖端技術,若要等技術足夠成熟,能普及像她這樣的普通人身上,恐怕她早已步入耄耋之年。
因此,李雅然從未對此抱有多大希望。
可沒想到範詩揚卻告訴她,現階段的“數壘”集團,其實也在想方設法攻克這一技術難關。
畢竟如今腦機連線這般火爆,這是所有科技公司的研究重點。
他還告訴李雅然,除了開發遊戲,其實他一直都在進行腦機方面的相關研究。目前實驗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
李雅然對此持懷疑態度,可範詩揚向李雅然展示了一些專業裝置以及幾段拍攝於國外的影片,令李雅然對他所言深信不疑。
“如果你願意,只需要讓我記錄你的腦波資料,我就可以進行後續研究了。屆時我敢保證,一定讓你重新擁有完整的身體,重獲完整的人生。”
聽完範詩揚說的話,李雅然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她用餘光偷瞄著身側的這個人,思索著他話語的含義。
儘管他們才剛剛重逢,儘管他們之間隔著九年的空白。可李雅然對於範詩揚所說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範詩揚依然還是她記憶之中那個一諾千金的人,只不過她唯一不敢確信的,是範詩揚承諾的時限。
畢竟科研這種事情,又有誰敢保證一定能在計劃時間內達到既定效果呢?
期間但凡出半點意外,都會嚴重影響整個實驗的成敗。
儘管腦機互聯已經是大勢所趨,但是究竟多久才能符合李雅然心裡的預期,沒有人敢做出保證。
因此,縱使範詩揚為李雅然描繪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可李雅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將其握住。
此刻的範詩揚也明白李雅然內心的糾結,他用堅定且溫柔的聲音說道:“其實有些事情,因為保密協議的原因,我不方便向你透露。我只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相信這一切並非遙不可及。我已經為此付出了多年心血,很快就能夠實現我對你的承諾!”
話已至此,李雅然自是不疑有他。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呢?你剛才說要採集腦波?這個事情複雜嗎?”李雅然開始向範詩揚詢問一些細節。
而範詩揚則耐心地逐一作答。
見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