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切換越來越快,再一次切換過後。
「啊——」
晏危樓的意識「附身」在女子身上,首先聽見的就是女子刺耳的尖叫。這具身體正在飛速下墜,兩側是撲面而來的狂風與陡峭高聳的山崖。
透過女子的雙眼,晏危樓看見她手中還抓著一枚雪白剔透的靈果,這果子名為生元果,是之前的幻境中,男人心心念念可以助他雙腿恢復的靈藥。
隨即,這具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血肉、筋骨、內臟,盡數軟成了一灘爛泥,只有痛苦而艱難的喘息聲一聲又一聲響起,像是溺水之人正在發出掙扎。
就在這具身體的生機即將徹底流逝之時,那原本已經不動的心臟突然又「砰砰砰」跳動起來,汩汩血液自心臟中流出。不多時,她又活了過來。
「我沒死……」女子從地上爬起,驚喜又茫然呢喃一聲,便匆匆握著手上的生元果,跌跌撞撞往山洞跑。
她回到山洞,獻寶般將手中的生元果捧到男人面前:「夫君,你看這是什麼?」
柔軟獸皮鋪成的床榻上,癱坐的男人一下子直起了身體:「太好了!」
晏危樓透過女子的視角看見了他欣喜若狂的眼神,緊接著視線一黑,這具身體的主人便暈了過去。
畫面再度轉換的時候,晏危樓的意識又「附身」在了男人身上,這時他雙腳穩穩站在地上,顯然已經恢復健全。
面前是一方巨大的丹爐,面積比原先的還要大上好幾倍,森森火焰在其中燃燒,山洞中因此變得燥熱。
「夫君……」旁邊傳出女人痛苦的質問聲,她雙手雙腳被綁,揚起臉來露出半邊天仙半邊修羅的面孔,「為何要如此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天生一半妖魔血脈,又生的如此醜陋不堪,這就是你最大的錯。」
男人冷冷地回應了一句,便毫不留情將女人抓起:「若不是為了生元果,我怎麼可能忍你這麼久?」
「認識之初我便知曉你血脈有異,前段時間才發現居然是妖魔之後……」他聲音狂喜,專注狂熱地盯著面前的女人,「我的抑魔丹始終不夠完美,正是缺了最關鍵的一味藥啊!」
「不,夫君,不要——」
在女人驚恐而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他一把將其推入了熊熊燃燒的丹爐中。
轟!火光大盛。洶湧的火焰似乎吞噬了一切,充斥了整片空間。
四周景象大變。
原本黑漆漆的山洞變成了一間華麗的寢殿,幽香浮動間,晏危樓感覺這具身體重重摔在柔軟的床榻上,一道柔軟的身體同時貼了上來。
「夫君……」
伴隨著一道如泣如訴的聲音,女人柔軟的上半身像蛇一樣纏了上來。
她身軀曼妙,只裹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紅紗,美麗的臉上毫無瑕疵,眼神溫柔纏綿。一雙光滑細膩的雙臂自紗衣伸出,纏上了他的脖頸,紅唇在他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
「……妾身念你甚久了呢。」
「咔嚓!」
下一刻,她伸出的雙臂被人一把捏碎,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晏危樓不知何時站起,心念一動間便從那個男人的虛假身份中脫離,恢復了自己的本樣貌,雙手像是一對鐵箍一樣牢牢扣在女子手臂處。
女子美麗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愈發我見猶憐:「夫君當真是好狠的心腸啊!」
……她實在有一張極美極嬌弱的面孔,便是女子看了都會心軟。配合那惹人心痛的悽慘往事,很少有人能夠絲毫不動心,不起一絲憐惜之意。
而但凡稍有心軟,便會被她捕捉到心靈漏洞,趁機攝取心神,為所欲為。
面前的少年卻是無動於衷,只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居高臨下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