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諸位之間並無仇怨,這次起因也不過是執天閣閣主一句話而已。誰知道他算得準不準呢?我還說,他就是在挾私報復呢。」
對這些所謂正道中人的心理把握極準,晏危樓張口就給了他們一個罷手的藉口,讓他們的神色明顯放鬆下來。
「至於我和執天閣閣主之間的私人恩怨,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晏危樓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讓這些人倒戈成為自己的盟友,單只是正魔兩道之間的壁壘就不可越過。
他所希望達成的目標,不過就是讓其他人退出這場由執天閣閣主所導演的大戲,達成兩不相幫的局面就足夠了。
眼看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越來越緩和,懸天峰聖主也顧不得自己心裡那點糾結了,他急聲道:「不可!」
「魔門外道陰險狡詐,絕不可輕信!神州大劫在前,諸位身為天人,要為一己私慾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嗎?」
他神色嚴肅,用的是一貫以來大義凜然的口吻。
懸天峰自建立伊始,就以守護整個天下而自居,而且不是假模假樣的裝腔作勢。他們每一個弟子從小就被洗腦,發自內心地將自己視作天下之主,有裁定正邪、堪平天下的責任。
由於懸天峰的實力擺在那裡,只要沒有太過分,其他人倒也樂意去捧他們。但這次卻沒有人附和。
懸天峰聖主:「……」
發表了一番近乎中二的宣言,卻沒有一個捧哏,氣氛變得莫名尷尬。
一股愈發不妙的預感讓他心神一凜,不動聲色地望向四周。
這時他才意識到,連同晏危樓在內,其餘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極為意味深長。
……不好!
他突然意識到了危險。
若是這些人下定了決心要站到執天閣的對立面,那麼他這個形同執天閣閣主代言人的存在,就極為礙眼了。
果然,就聽裴不名突然輕輕嘆了一聲:「嚴兄,得罪了。」
終於有了姓氏的懸天峰聖主還來不及說什麼,裴不名便踏出一步,他一襲青色文士服飄然若仙,手上的動作也極為優雅,但優雅之中卻又蘊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虛幻的書卷在半空中飛舞,一個小小的「山」字從書卷中迸出,從起初小如蚊蠅,到最後彷彿大如山嶽,當頭向他砸下來,四周的空氣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破空之聲。隨後又蹦出一個小小「火」,牽動著漫天天火流星一同墜落,赤紅色的光焰照亮了整片異空間。
他的出手像是一個訊號。
其餘幾人也緊跟著出手,無窮的武道意象化作無窮幻影,幾乎要將懸天峰聖主整個人吞噬。
晏危樓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輕笑一聲,漫不經心抽出長刀。
長而窄的刀鋒鏗然出鞘,像是一泓清幽月光從少年眼底淌過,倒映出一雙幽邃漠然的眸子,和眸子裡清淡的笑意。
一瞬間敵我互換。
眾人的舉動已然說明瞭他們的決心。懸天峰聖主也不再廢話,同樣拔出了長劍,周身氣息沸騰,如有一輪虛幻曜日冉冉升起。他迎了上去。
身為天人聖者,他有自己的驕傲,既然這些人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自是不會繼續浪費唇舌。再加上週圍空間已經被封鎖,他便是想逃也不可能。
那就唯有一戰!
這個江湖終究是以實力為尊。
異空間再次劇烈動盪,各色光輝碰撞在一起,發生了驚人的爆炸。
同樣是一對五,之前晏危樓甚至還有餘力反殺,而懸天峰聖主的實力卻連勉強支撐都困難。
剛剛過了百招,他周身氣息就明顯變得紊亂,臉色也因失血過多而漸漸蒼白。
「咳咳咳!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