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一邊的兩人反應了過來,連忙轉身就要將人追回來:「公子,未透過考驗,你不能……」
「嘶啦!」
剛剛踏出一步,兩人身上突然傳出整齊的裂帛聲響,冰冷的氣息一閃而逝。
他們下意識低下頭,就看見胸口處的外袍突然裂開,直接撕扯成了兩半,裂口之處鋒銳至極的刀氣緩緩消散,而裡面的裡衣卻沒有一絲一毫破損,唯有一道清晰無比的刀痕印在上面。
若是這痕跡再深一些,出手的人再用力一些,或許便會將兩人斬成兩半。
這一刻,非但是這二人,就連樓中那些被動靜吸引、向這邊投來目光的人,都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快的刀,好精準的力道控制!
雖說兩名守衛實力不高,不過洞見一重通幽境而已,在場這些憑本事進入望月樓的人,都有信心迅速將兩人擊敗。
但要想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短短瞬息出刀,且力道控制得僅僅只刺破其一層外袍……這種不可思議之事,恐怕只有領悟了道意,武道境界已然入微的入道大宗師才能辦到!
最重要的是……
那少年究竟是何時出的刀?若是這一刀斬向的是他們,他們可能擋住?
這個問題從腦海中甫一躥出,眾人便毛骨悚然,紛紛向少年方向看去時,這才愕然發現——人,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幾個呼吸時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大家找遍上下九層樓,都不曾再見到那個不知名的黑衣少年。
有人驚訝地將目光投向上方,伸手指了指:「莫非他去了那裡……」
「……十樓?!」
眾人當即噤聲,不約而同回憶起了七天前那個清晨,突然到來的白衣人。
「拓跋氏公子畢恭畢敬,天宗四位大宗師俯首相隨……那絕對是天宗裡的大人物,說不定便是天宗神使之一……」
正因如此,即便那人獨自一人佔據了整個十樓,其他人也不曾多說一個不字——敢於說不的人,已經被人從十樓扔了出去。今日到來的神秘少年若是當真去了十樓,或許就有好戲看了。
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期待之色。
可惜,這些人所期待的衝突與好戲,終究只是他們的幻想。此刻的望月樓頂樓,平靜異常。
兩道人影相對而立,看向彼此的目光似乎都有些意外。確切地說,晏危樓的眼神是十足的驚訝,宿星寒的神情卻充斥著強自壓抑的狂喜。
「……明光,果真是你?」
·
一刻鐘前。望月樓頂樓。
宿星寒負手立於窗前,目光眺望窗外,白衣似雪,他蒼白的臉色比冰雪還要冷上三分。
「阿晏還沒有來……」他低聲喃喃,「已有七日了。」
「——是不是你們不用心?」
遠處天際皓白如霜,狂風自天際而來,卷著冰雪拂過他的髮絲。白衣人驟然轉過身,衣袍獵獵飛舞,他冷淡的目光投向房間中的另外四個人。
「我說過,要將我在這裡的訊息傳遍全城。還有,一旦發現他的蹤跡,立刻告訴我……你們可曾用心?」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房間中的空氣都像是凍結,一股極深極重的寒意驟然席捲過每個人身上。
那四個天宗之人好歹也是入道大宗師,竟然都控制不住地身體打顫,深深垂下頭去,嘴上連道:「屬下不敢!」
宿星寒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正想再說什麼,身體卻突然一僵。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外放的氣勢盡數收回,飛快整理好衣袍,有些不敢置信地將目光投向樓下的方向:「那是……」
房門很快被人推開,一個熟悉的少年邁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