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寒微微仰著頭,雙唇微張,一雙眸子無辜又無措地看向晏危樓。
清幽的月光灑落下來,他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彷彿在發光一般。
「……操!」
控制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晏危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伸手將眼前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遮住。
「不許撩撥我。」
「???」宿星寒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那長長的睫毛輕輕劃過他的手心。
晏危樓手指一顫,正經嚴肅地警告了一句:「……不要太過分哦。」
想了想,他解下一條腰帶,乾脆將那雙總是勾得他心癢癢的眼睛蒙了起來。
排除了外界幹擾,晏危樓總算靜下心來,在一堆散亂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需要的那一瓶。
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散發出來。
宿星寒被他這樣接連嚴肅警告,迷惑中有些小小的委屈,卻乖乖地沒有動彈,只是微微仰頭「看」向他。
他整個人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身上衣衫被人一點一點解開的動作,緊接著,一根微涼的手指落在了他身上。
那淡淡的涼意向著全身蔓延。黑暗之中,感官變得愈發敏銳,很快,他周身那些傷口都一點一點泛起了密密的疼痛,疼痛中又透出淡淡的麻癢,最後化作一片清涼。
晏危樓上完藥,從乾坤戒中取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替他換上。
「接下來,明光不可以動哦。」
月色幽幽,玄衣青年微微低下頭,幾許髮絲順著他的臉側擦落。
他的目光卻始終注視在眼前這具美麗到不真實的肉體上,直看得那瓷白的肌膚之上都泛起了紅暈,這才輕笑一聲,一點一點將眼前的景色遮蓋起來。
他的動作極為細緻、認真,就像是拆開了一份包裝好的禮物,又將之一絲不苟地重新包好,整個過程極為專注。
呼……
直到最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抹掉了額頭滲出的幾許汗珠。
晏危樓第一次發現,上藥也是這樣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以前他自己受了傷,都是隨意包紮一下就了事的。
宿星寒眼前重現光明。
他微仰起頭來,喃喃道:「這就好了?」
……居然真的只有上藥而已。
晏危樓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感覺他這語氣似乎有些失望。
再看去時,宿星寒已然站起身來。
他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從上到下連一絲褶皺也無,絲綢般的黑髮披散在身後,水墨般清淡的雙眸清澈至極,依舊是那等不染凡塵般的神仙人物。
……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身白衣扒個精光,化身為將這神仙人物拉入紅塵濁世中的流氓惡棍,看著他徹底沉淪。
下一刻,白衣人便彎起唇角,朝晏危樓笑了起來。一時冰雪盡皆融化,漫天星光都落入了那雙清湛湛的瞳孔中。
晏危樓簡直被這小美人笑得暈暈乎乎,如同喝了一杯假酒。
……糟糕。怎麼短短時間不見,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都有了潰散的趨勢?
晏危樓趕緊開始思考其他的東西,企圖以此轉移注意力,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散,也讓自己身上不聽話的某個部位冷靜下來。
而一發散思維,他總算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
等等,魑、魅、魍、魎呢?那麼明顯的四隻天人,既然跟著他一起去了八百年前,如今也應當回來了才是。
想了一想,晏危樓放出那捲古怪的《補天訣總綱》——事實上,有了這一遭的穿越經歷,他對於這東西究竟是不是補天訣總綱還深表懷疑。
畢竟之前也沒能開啟看過。
《補天訣總綱》倏然飛出,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