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朦朧的陣法靈光之中, 他整個人都有種虛幻不真實的美感。
他遲遲沒有醒來。
淳于應有些著急了, 還以為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仔細看過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前段時間他一身力量被消耗得太過, 我想大概是傷到了本源。恐怕需要經過很長時間慢慢溫養恢復。當然, 要是能找到特殊天材地寶也可以。」
作為一名鑄劍師的他, 當然不擅長替人看病,但宿星寒此時的狀態, 他卻可以透過朝暮神劍間接查探出來。
……傷到了本源力量?
晏危樓微怔過後,立刻想了起來。
宿星寒告訴過他自己的真實身份,因此晏危樓很清楚,對於宿星寒而言,最重要的在於本源氣。
而當初為了暫時擺脫朝暮神劍的控制, 他曾經直接動用過本源氣,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被期暮吸血,也難怪他需要更長時間來恢復。
晏危樓不知道的是,當初他逆轉時空降臨此地時, 宿星寒為了救他,就已經動用過一縷本源氣。
果然,當朝暮神劍上的契約逆轉。宿星寒身上的力量不再流失,他潛意識中的本能便開始彌補自身缺乏的本源氣。
隨著宿星寒潛意識中的吞噬索取之念,朝暮神劍大放其光,露出幾許興奮。
晏危樓隱隱能感應到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遙遠處而來,在朝暮神劍上源源不斷沖刷而過,又被轉向宿星寒。
隱約似有虛幻的小龍咬著自己的尾巴尖,不斷在他周身環繞,逸散的氣息溫養著他的身體。
晏危樓還不確定那是什麼,淳于應已經率先驚呼了一聲:「人道龍氣,怎麼可能?!」接著他反應了過來,「難道和大幽龍脈有關?」
雖然聽晏危樓說過,朝暮神劍與大幽龍脈關係極為特殊,但他可從沒想過,此劍居然還能隔空吸納大幽龍脈之氣。
這是淳于應從未見過的奇事。
晏危樓的目光卻微微亮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大幽龍脈之氣,比純粹的天地靈氣更好用,在本源氣缺失之時,倒也不失為一種替代的能量。
那麼,大幽皇朝的龍脈,豈不正是如今幫助宿星寒最快甦醒的補品?
有了這個念頭,他便不打算繼續在觀瀾劍閣呆下去。只是,該怎麼帶著宿星寒一起走呢?
抬手將朝暮神劍招出,望了一眼沉睡中的宿星寒,晏危樓有些苦惱。
或許宿星寒也並不是對外界全無感知,彷彿正好聽到了晏危樓的苦惱,那沉睡中的白衣人身形就如水中倒影一般,突然微微一晃,整個人便由實化虛,化作了萬千光點於半空中消散,無數光輝朝著朝暮劍上聚攏而來。
晏危樓微微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將此劍捧在了手心中。
「你要用這樣的方式同我一起走嗎?」
他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朝暮神劍在他掌心裡蹭了一蹭。
晏危樓笑了起來:「那好,我們走。」
·
從晏危樓甦醒至今,也有了近半年。
在他派出四個工具人,遙控指揮,不遺餘力地搞事下,原本雖已步入暮年但還勉強撐得起架子的大幽皇朝被眾多野心家一擁而上,啃下了幾塊不小的肉來。
因為晏危樓開了個頭,還有許多野心家和大幽皇朝的仇家,都在暗中煽風點火,上躥下跳,導致如今整個大幽皇朝都陷入了焦頭爛額的境地中。
懸天峰的介入非但沒能讓一切恢復如故,反而招致了兩邊的不滿。
大幽皇朝自認為被佔去疆域已經足夠委屈,其他叛軍勢力卻猶嫌不夠,又怎麼可能如同懸天峰所想那般坐下來好好說話?表面上敷衍了懸天峰,暗地裡卻是繼續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