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存在,出現在這世上,終究是過於礙眼了……」
無數枚文字在半空中飛舞,封鎖的異空間中,幾人不約而同出手。
將晏危樓與剛剛到來的身影一併淹沒。
晏危樓瞳孔之中,只剩下一片鋪天蓋地的光輝,像是頭頂的天穹突然塌陷,數不盡的星辰一併砸落了下來。
他挑了挑眉。
「嘖,說好的先一起對付執天閣閣主,你們卻還想一石二鳥……」微不可察的呢喃聲透著淡淡戲謔,他幽深的瞳底深邃一片,「不過,不出意料。」
臉上神色絲毫未變,晏危樓冷靜地拔刀出鞘,漆黑刀刃在他手中舞出了殘影。他身形飄然而起,主動迎了上去。
下一瞬,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被一道鋒利絕倫的刀光劈開一道縫隙,隨後漫天刀光如水銀瀉地般噴湧出來。
劍氣與星光如初雪般融化,一襲玄衣的青年身隨刀光而出,深沉恐怖的氣息在他身周湧動,彷彿在他身後凝成了無邊無際的龐大陰影。揮袖之間,那漆黑的刀刃於一瞬間斬出了成百上千道斬痕。
當頭落下的虛幻山峰被斬成碎片,四溢的刀光猶如月光一般漫天飄舞,無數縷銀色的「絲線」相映交輝。
雖然同時被四位天人突然圍攻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但要是心有預料,早有準備,就不是那麼麻煩了。
如庖丁解牛般將襲來的一切攻勢一一化解,晏危樓突出重圍,身形飛掠過長空,尚未消散的刀光殘影在身後一併掠過,漆黑長袍上彷彿彌散著月光。
就在晏危樓突圍的瞬間,同樣被四個人的攻勢所淹沒的「墨先生」不閃不避,只是微微抬頭,淡然地望著這一幕彷彿天翻地覆的景象。
他一襲黑袍,身上裹著一件漆黑文士服,原本英氣勃勃的臉上透著淡淡虛弱之色,眼瞼處有一道漆黑鎖鏈般的印記,周身上下充斥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在那山呼海嘯般的重重壓力下,他身下的輪椅發出「咔吱」聲響,率先承受不住,一下子碎裂開來。
但他只是一動不動,任由那足以撕裂數座山峰的力量轟在了身上。
晏危樓恰好回身,目光與之撞到一起。
那人沖他露出一個微笑,帶著幾分懷念,如同老友重逢一般平和。
……但他瞳孔中的情緒卻並非如此,像是滿載著無窮惡意,又摻雜著某種微妙難言的情緒,懷念與憎恨交織在一起,激盪的殺意讓他的瞳孔都在發亮。
緊接著,他整個人如星點般崩散開來。
幾位出手的天人都怔了一怔,隨即臉色大變,殊無半分喜意:「不對,這不是他的真身!」
幾人的臉色極為難看。
……這一次的行動無疑是失敗了。沒有除去晏危樓,還暴露了他們對執天閣閣主的忌憚,引起了對方的警惕。萬般算計都是一場空!
原本驚怒交加,就要出手的懸天峰聖主也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
「我就說,墨先生一向算無遺策,怎麼可能輕易被你們算計了!原來他早有準備,難怪來之前他特意給了我傳送靈器。」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臉色更難看了:「你說什麼?他早有準備?」
懸天峰聖主冷哼了一聲,剛才這幾個人的偷襲他可都看在眼中,自是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因此,他只淡淡道:
「那是自然。早在我來之前,墨先生就交代過,若是中途你們想要見他,我盡可答應,用傳送靈器讓你們見上一面就是了……」
當時他還以為墨先生只是隨口一說,然後,看方才發生的這一幕,顯然對方早就算到了將會發生的事。
「可笑你們暗中算計,自以為得計,但一切卻早在墨先生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