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聽長輩們一介紹,這些年輕人都不由倒抽涼氣,隨即悻悻道:「唉,原本還以為咱們有機會奪得天妖古鳳的軀體,現在看來多半是沒指望了。」
「這次咱們本就是為了出來長長世面,又何必計較太多得失?徐兄你說呢?——徐兄?」
說了兩句沒等到回答,這人不由向旁邊看去,就見一身青衫磊落的少年目光正一瞬不瞬望向某個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看上去略顯枯瘦的老頭正費力推著一輛盛滿乾柴的板車,車身的一個輪子深深陷在了雪地的一個大窟窿裡。
還沒等這人反應過來,眼前就是一花,「徐淵」已經出現在那個老頭身邊,一隻手輕輕向上一託,就將板車從雪地裡拔了出來。
「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老頭佝僂著腰,千恩萬謝。「徐淵」只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用多禮。」
他目光在老頭身上轉了一圈,突然問道:「老人家之前可是開過船?」
老頭一愣,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隨即他連連點頭:「少俠好眼力。老朽前不久才在明月湖上掌過舵,還送過好幾位厲害的少俠去望月樓呢。唉,可惜現在明月湖沒了,船也沒了。」
「徐淵」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這張熟悉的臉,分明便是晏危樓本尊到來那天,送他去明月湖的那位艄公。
他默默看著老頭利落地重新翻身上車,慢慢從他邊上經過,目光若有所思。
確實,就在前不久,他還以另外一種身份與那位艄公見過一面,還聊了一路。
當時他就察覺這人有武藝在身,只不過被對方以高明功法隱匿了起來。倘若不是晏危樓的神魂遠比其他人強大,也發現不了這一點。後來晏危樓也注意到,這個人對試武大會好奇心很重,一直在默默關注。
當時晏危樓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無論是出於興趣還是不得已的苦衷,既然對方隱藏修為,自己也不必揭露。
但今日這一遭卻不同。
一個修為至少洞見境的高手,居然還能駕車駛到雪窟窿裡,半天折騰不上來。恰好就在自己附近。
「……特意沖我來的嗎?試探?還是考驗?」臉上神色未變,「徐淵」心中好奇,似乎回憶起前世的某些人,「真是熟悉的行事風格……」
……懸天峰……監察者?
「勿以善小而不為,徐兄真是高風亮節!不愧是我輩楷模。」
一聲讚嘆打斷了他的念頭,徐淵回過頭,立刻對上了一雙雙敬佩的眸子。
「……」他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在很快逍遙樓的人便出現,將他從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處境中拯救出來。
這一次為了招待來自神州各地的客人,新見不久的逍遙樓全部開放,他們這一行人也被安排進了其中一間院子裡。
院中假山流水,清新自然。院外則是一片極美的楓林,在不計量的靈石消耗與陣法作用下,片片紅楓如火焰一般燃燒著,點綴著蒼青天空、霜白冰雪,顯得極為綺麗。
不過最惹眼的還是站在楓樹下的那個人。雪白的衣,蒼白的臉,看上去比冰雪還要寒冷寂寥的人。
「徐淵」剛剛渡步出了院門,便望見這一幕。
他心裡不知不覺升起一抹難以形容的情緒,像是蒙上了一片厚厚烏雲。
「咳咳咳……」
低咳聲順著風雪傳來。頓時,晏危樓心中還未理清的複雜情緒盡數化作惱怒。
……這幾日本尊與「燕清霜」不過是有意無意迴避了對方幾分,這傢伙就連自己都不能照顧好自己了麼?還有逍遙樓那些人,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