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人卻於今時今日出現在此處。其立場與目的可想而知。由不得其他人神情怪異,看向他們的目光隱帶鄙夷。
三人似乎也能猜到其他人的想法,老頭只是和藹地笑笑,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中年人一臉沉默,在他旁邊坐下。只有那個年輕人下巴微挑,冷哼了一聲。
好巧不巧,幾人正好便坐在晏危樓對面,互相對視之時,晏危樓便看出了他們目光中的錯愕。似乎對他這個不在計劃中的陌生人感到意外。
陳三思見狀,笑呵呵開口:「我來介紹一下……」
「不必了。」晏危樓打斷他的話,他舉起手中酒杯,看向對面三人,「這幾位的身份,我可是一清二楚。」
「哦?」陳三思驚訝地眯起眼睛,淡淡打量著他。這位莫名其妙而來的陰魁門弟子究竟有什麼目的,就要揭露了嗎?
被晏危樓目光直視的三人更是驚愕,那位始終神情倨傲的年輕人也下意識現出淡淡惶恐。就像是某個草頭百姓突然被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關注了一樣。這種奇怪的情緒就連他本人也不知從何而來。
「酒泉居方老闆,年輕時白手起家創下基業,後來得罪了盛京權貴被打壓,幾乎要破家之時,恰逢逍遙樓主路過,購置了你的產業,直接在原址上建立了逍遙樓。對嗎?」
他首先看向身形微胖的老頭。
老頭不失尷尬地微微一笑。
晏危樓神情淡淡,目光轉向中年人:
「張記張老闆,原本繼承了家中的百年老字號,然而經營手段不行,又有管事與夫人通姦,攜款潛逃,唯一的女兒大病一場,欠下高利貸……走投無路之時,主動找上逍遙樓,由逍遙樓主出面懲治了放高利貸的潑皮,這才安生下來。可對?」
中年人沉默著低下了頭,不發一言。
晏危樓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看向最後那個面帶倨傲之色的年輕人。
年輕人立刻抬起手:「不必說了。本公子今日代父赴宴,家中產業如何而來一清二楚,卻不必無幹之人饒舌。」
他下巴微揚,眼神裡現出厭煩之色。
但很快,他的神情便僵硬起來,身體止不住發顫。
晏危樓停止轉動酒杯,靜靜盯向了他。
在這目光之下,年輕人竟渾身發冷。
「哈哈,想不到陰魁門高徒也會對咱們這些商賈之輩瞭解得如此清楚。看來確實下足了功夫。」陳三思突然笑著開口,他的笑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晏危樓同樣露出微笑,但這笑容在他那張陰柔而蒼白的臉上卻顯得冰冷至極。
「我不過是想讓他們知曉取死有道……」
他的目光一瞬間銳利如同刀鋒。
「免得下去向閻王爺報到……也不知曉是什麼緣故——」
他手中白玉酒杯驀然破碎,鋒利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飛出。
直面攻擊的三人駭然呆坐原地,竟是動彈不得。眼看就要喋血當場。
是時,院中刮過一道清風,滿院樹葉沙沙作響,桌案震動,酒液四處飛濺。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陳三思已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出,身體如鷂子般在半空中一旋一閃,伸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圓,飄飄大袖將飛濺而出的酒杯碎片盡數攔了下來。
下一瞬,他袖中真氣震盪,雙手向前方一推,那鋒利的酒杯碎片便盡數向著晏危樓所在兜頭罩來。
晏危樓輕飄飄向旁邊橫移一步,身形一偏,周身淡淡的黑霧瀰漫而出。
「嗤!」一聲輕響。
飛射而來的酒杯碎片傾刻間被黑霧腐蝕,團團不明的黑色粘狀物掉落在地。
「閣下究竟要做什麼?」從半空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