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小姑娘的悲慘身世都足以作為某些小說女主角了,但晏危樓並不是那種同情心富餘的人。
他很冷靜,近乎冷酷。曾經因為心軟犯過太多錯,如今晏清婉的程度還不足以打動他。她必須拿出自己的價值來。
晏危樓只是靜靜看著神情狼狽的少女。
晏清婉不過是情緒控制不住,一時失態。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將偷偷溜出府約見晏危樓的最大目的娓娓道出。
她有一個事關齊王的大秘密要告訴晏危樓。她要以此換取晏危樓的幫助。
晏危樓倒是沒什麼反應,反而反問道:「既然是齊王的大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以他的城府之深,恐怕不會將重要的事情告訴你這個女兒吧。」
在他目光逼視中,晏清婉咬了咬唇:「是、我是從我兄長那裡知道的。」
她口中所說的兄長便是齊王府二公子晏維景,也是齊王府實際上的繼承人。
「這件事情與他也有些關係,想來是父王叮囑他不得外傳的秘密。」晏清婉唇角浮現一絲冷笑,「不過,我那好兄長卻是沒有瞞過我,喝醉之後便什麼都說了……」
她眼神幽幽,透出幾分恨意:「或許在他看來,我將來一生富貴都要依託於他。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在沒有出賣他的立場吧。」
晏危樓喝了一口茶,聲音淡淡的:「依世俗常理推斷,的確應該是這樣。」
晏清婉也跟著喝了一口茶,苦笑道:「大哥說的是,曾經我也是這麼想的。」
從幼年時開始,她那位婢女出身的親娘便時刻教導她,兄長是她將來的依靠。只要能穩住兄長的地位,讓兄長在府中風風光光,便是她暫時受一些委屈也不要緊。只需謹記一個「忍」字,將來兄長執掌王府大權,必定不會虧待了她。
她相信了這番話,忍了十四年。但現在卻不想忍了。
「不過現在我才知道,兄長的富貴,不是我的富貴。」兄長成為了王府繼承人,她依舊是人人可踩的庶女。
「我不想再將一生富貴寄託於他人。我要自己強大起來,成為人上之人。」
少女抬起頭來,目光第一次直直與晏危樓對視,不閃不躲。
……能夠指使殺手幹掉齊王妃,這個名義上的大哥絕不簡單,也是她唯一能找到的目標。
「好吧,你暫時說服了我。」晏危樓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感興趣的笑,他身體前傾,微笑著問道,「你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這話的意思便是答應了。
晏清婉神色一鬆,露出毫不掩飾的狂喜。
她半點不隱瞞地脫口而出:「有關真正的齊王世子究竟在哪裡,父王為何不願將之召回來,反而選擇我兄長做繼承人的秘密。」
「當年那位世子殿下被查出先天道體,父王就有了隱約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真正的世子如今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我知道父王用手段將他送到了太上道門,成為了那聖地中的一名弟子。」
晏危樓平靜補充道:「先天道體,哪怕放在太上道門,都是絕頂資質。一旦入了哪位強者的法眼,將來成長起來,興許便有繼承太上道門的資格。」
晏清婉連連點頭:「正是!我聽兄長說,父王似乎請了高人用特殊手法遮蔽了那位世子殿下與他之間的血緣占卜,將他的真實身份徹底掩蓋起來了。」
否則,一位諸侯之子,即便天資再怎麼出眾,也不會被太上道門當作是嫡系一般培養,更別說繼承宗主之位了。
由此可見齊王野心之大,從十六年前起,便一直謀劃著名顛覆大雍,奪得世俗皇權,同時還想著控制太上道門這個正道聖地……
「若是讓齊王謀劃成功,將來一個兒子繼承帝位,成為一國之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