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沒事的,讓我自己處理吧。”溫垚夏把周晏別擋到身後。
這是他的事,他不想讓周晏別牽扯進來,也不想看到周晏別平白被姑姑罵。
故意鬧大這件事,他本意就是要趁這個機會,和姑姑家徹底撇清關係的,再把他父母的事情全部問清楚。
他以前不是沒向姑姑問過有關他父母是怎麼過世的事。
但是還小的時候,只要問,姑姑就生氣罵他一頓,說他是不是也要做白眼狼。
長大了問,姑姑給他的答案也是含糊不清、模稜兩可的。
這就讓他心中的疑惑愈發重了。
這次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
感受到一道令人不適的目光,溫垚夏的視線越過了溫玉玲,落在了站在她身後的張福身上。
這位姑父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作風——沉默寡言。
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有他在場,張福的目光就會一直死死的盯著他,一如既往地讓他噁心不適。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張福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他的呢?
好像是初中的時候。
那時候,張大寶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他身上找優越感和存在感。
姑姑一直跟他說,張大寶是弟弟,一定要讓他。
張大寶比他小一個月,可以說是被姑姑千嬌萬寵養大的。
他那時候已經懂事了,知道姑姑不喜歡他,一個寄人籬下的人,也不想沒事找事,所以從來不會跟張大寶計較什麼。
張大寶閒得沒事找他麻煩,他就左耳進右耳出。
張大寶打不過他,也不敢跟他打架,罵他也就那來來回回幾句話。
溫垚夏有時候聽煩了,就在腦子裡做做題背背書,打發打發時間。
初三的時候,張大寶又找了幾個狐朋狗友圍他。
他以為張大寶就跟以前一樣,罵完了就完了。
只是沒想到,張大寶見罵他已經沒反應了,又學著姑姑以前的樣子,罵起了他爸和他媽。
溫垚夏只有那次沒忍住,跟他們動了手。
事情鬧大了,驚動了班主任。
當時在辦公室,姑姑好像也像現在這樣,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把他大罵了一通。
罵完了見他沒反應,估計也是氣不過,罵得更狠更歹毒了,最後還是被老師勸住的。
後來班主任還擔心他想不開,給他做心理疏導。
他倒是無所謂。
他長大了,也長高了。
姑姑現在只敢罵他,不會像以前一樣,罵完還要打一頓,再罰跪一晚,更不會主動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母。
那是他第一次揍了張大寶,也是第一次一挑五。
雖然沒落下風,但還是被打得渾身是傷。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注意到了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姑父。
他發現,張福會用一種讓他渾身不自在、似乎要把他穿透一般的審視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這讓溫垚夏感到無比不適。
那天晚上,張福半夜偷偷進了他的房間。
他房間就是家裡的倉庫,一直以來都是沒有鎖的,張福的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臉,溫垚夏就驚醒了。
張福見他醒了,就把手收了回去,臉上瞬間堆起了笑容,說是擔心他,過來給他擦藥的。
他沒讓他幫忙,也沒接他的藥。
因為張福看他的眼神讓他特別不舒服。
第六感告訴他,如果答應了,後果不堪設想。
自從知道張福會偷偷進入他的房間,他在那個家裡,再也沒睡熟過,後來上了高中,就一直辦的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