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畢延最後也沒能跟周晏別同歸於盡。
但他還是在他們進機場之前,凶神惡煞地給周晏別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至於要等到什麼時候,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畢延走後,那種自他倆進了房門後,就一直若有似無地縈繞兩人身旁的尷尬氛圍好像又回來了。
周晏別是因為自己非要裝那個逼,負重爬樓,導致現在成了兩個人腿腳都不方便的局面,覺得自己非常丟人,忙著做心理建設,話也跟著變少了。
溫垚夏則是因為對自己讓周晏別揹他上樓這件事感到非常愧疚,完事了還抱著他哭,說了很多胡話,有些尷尬,忙著反省自己,所以一路上也只有周晏別問了話他才回答。
兩人相互攙扶,慢悠悠地走著,一路沉默。
沉默著去取票,沉默著過安檢。
沉默著坐在候機室裡的等登機。
周晏別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安靜得有些詭異了,開口隨便說了兩句話,溫垚夏也有問有答。
然後……繼續沉默。
這種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了飛機起飛的時候。
周晏別看溫垚夏神情有些恍惚,以為他暈機,開口問道:“頭暈嗎?”
溫垚夏眼神清明瞭些,搖搖頭,“不暈,我第一次坐飛機。”
周晏別口罩下的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么么是害怕啊?那要不要抓著哥哥的手啊?”
說著,把自己的手遞到他面前。
溫垚夏頷首垂眸,視線落在這隻伸向自己的手上。
周晏別的手很漂亮,他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白皙修長,骨感清晰。
指甲也被修剪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指尖上還泛著點點的紅暈。
就像一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拇指和食指的中間,還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痣。
因為是職業選手,他的手指看起來強勁有力。
看著送到自己面前手掌,溫垚夏的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鬼使神差地,他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周晏別的手。
他的手,跟他想象中的一樣,乾燥且溫暖。
也許是因為十指連心,他的心好像也跟著燙了起來。
臉又紅了吧?
還好戴了口罩。
不想鬆開了。
那就握著吧。
溫垚夏扣緊手指,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嗯,我害怕。”
果然,他還是抵不住誘惑。
反省了個寂寞。
周晏別沒想到溫垚夏真把自己的手放上來了。
看著緊緊攥著自己虎口處的手指,他的心底再一次浮現出了那種異樣的感覺。
很奇怪。
癢癢的。
麻麻的。
但是讓人心情很好。
周晏別不自覺勾起嘴角,緩緩向內收緊了指尖。
小朋友的手,好涼啊。
一路無話,牽著的手也沒有鬆開。
飛機落地,乘務員的提醒乘客有序離開的聲音響起。
溫垚夏半個身體都僵硬了,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些,他不敢亂動。
感覺到有人走動,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隨後才慢慢地睜開雙眼。
他儘量讓自己的呼吸聲保持平穩和輕柔,同時以一種極其自然流暢的姿態,將手從周晏別的溼潤掌心抽回。
手掌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溫垚夏若無其事地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這樣周晏別應該就不會察覺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