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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德馨親王猜一百次,他也猜不出來會是眼下這個局面。
牢不可破的先祖庇佑空間,竟然被一株植物給破了。而他一睜眼開眼睛,就瞅見了他最為畏懼的老祖宗。
老祖宗這眼神,這是要吃人啊。
一旁的蕭離墨卻只是臉色微變,眼眸中掠過一抹無比複雜的神色,有痛苦,有絕望,卻也有幾分解脫。
“老祖宗,誤會,這都是一場誤會。”德馨親王急得滿頭大汗,猶自想掙扎求生,“是我收到情報,指證王氏乃是赤月魔朝的奸細……興許,興許是我的情報出錯了。”
隆昌大帝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元帥親衛營的統領將士們,也都默默地看著他,但是眼神深處卻蘊藏著濃烈的怒意和恨意。
他們都聽明白了,德馨老賊是抓住了大元帥的命脈,逼著他參與到了謀害昊郡王的事件中。
爾後,又以此為要挾,準備再度謀害帝子安。
另一邊,功成身退的帝子安和王守哲兩人,也是默默退後了些許,表情肅穆地看著這一切。
一時間,除了德馨親王的辯解聲,場中再沒有別的聲音,氣氛壓抑得可怕。
“老祖宗……”
德馨親王說著說著,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閉上了嘴,面若死灰。
就算他不知道庇護空間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只是看著隆昌大帝的眼神,他也明白,隆昌大帝什麼都知道了。
自己,徹底完了!
隆昌大帝不再看他,而是緩緩抬頭看向了蕭離墨。
他老朽的眼眸中除了憤怒之外,情緒卻是複雜了許多。
相比於自己的子孫後裔德馨,他其實更加器重蕭離墨,甚至對他的信任是要超過任何人的。
卻不曾想,蕭離墨竟然隱藏得那麼深。
“陛下。”蕭離墨深深地行了個禮,眼神中掠過一抹徹底的釋然,“臣,萬死!”
“死不足惜。”
隆昌大帝恨得牙關緊咬。
頓了一下,大帝才說道:“親衛營聽令,拿下蕭離墨、德馨兩個叛逆,押回軍營聽候朕發落。”
“是,陛下。”
親衛營得令動手,立刻上前將蕭離墨和德馨親王拿下,並套上了鎖神枷。
正當親衛營計程車兵要將他們押回大營時,德馨親王卻忽然大叫了一聲:“等等!老祖宗,我還要話要說。”
“你這孽障!你自己親口承認了一切,還有什麼好申辯的?”隆昌大帝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聲。
“王守哲,原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詭計。”德馨親王卻沒看他,而是怒目瞪向王守哲,宛如一條死不瞑目的鹹魚,“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在今天對你們動手?”
此言一出,連隆昌大帝都不由瞪向了王守哲,彷彿想聽王守哲的解釋。
德馨親王和蕭離墨的確是死不足惜,可王守哲也未免太過鬼神算計了。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之下,居然還能提前預判,如此周詳的佈置好一個大口袋等著德馨自己一頭栽進來。
“唉~”
面對眾人複雜的眼神,王守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天灩,你先來說說吧。”
他話音一落。
帝子安那些親衛之中,有一位緩步走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她伸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頭瀑布般的長髮,以及那張清妍絕麗的臉。
此女,正是天灩。
她朝著陛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行的,卻不是普通百姓覲見皇帝時的禮節,而是軍禮。
對上隆昌大帝疑惑的眼神,她這才強忍住激動,開口道:“陛下,我本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