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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評價,王守哲也不會隨意流露表面。他在地球上於職場廝混過,人情雖不算練達卻也算過關。
“大舅言重了。”王守哲不亢不卑道,“人與人相處是要看緣分的,大娘待我親如己出,恩同再造。漫說大舅說兩句笑話,便是打我罵我,守哲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這話說得也是綿裡藏針了,給公孫鏘的意思是,我敬重你是因為大娘對我好。否則就憑你公孫鏘自己,恐怕還生不起讓我敬重來。
“是是。我這小妹,從小聰明賢惠,心地善良。”公孫鏘點頭不已,隨口誇讚公孫蕙。
王守哲頓即一陣無語,難怪公孫老族長都一把年紀了還不退位,敢情這位少族長還真是“打磨”不夠啊。難怪,他會和自己“亡父”王定嶽,互相看不順眼。
一旁的公孫蕙聽得是直扶額頭,臉頰發燙羞愧。自家這大哥各方面都挺好,就是缺乏鍛鍊情商不夠。合著她要不夠善良,就應該排擠針對非親生的年幼嫡子了?那她成什麼無德歹毒之人了……
她急忙補了一句:“哲兒是我嫡子,我照顧撫養他是應有的本份。對了哥哥,父親身體可好?”
與此同時,公孫蕙心下感慨不已,以前還不怎麼覺著,可隨著哲兒登上族長之位後的表現。
再看看自家大哥,總覺得差距有點大。隱隱間,她開始替公孫氏擔心了起來。自家哥哥,真是白吃了三十八年乾飯。
“父親身體倒是不錯。”公孫鏘也知失言,乾笑了兩聲後正色說,“就是最近心情不好茶飯不思,一直心心念念著小妹。這不,一聽到你回孃家看看,就立即催促我前來接你。”
“大娘,外面風大,先回馬車抓緊趕路為好。”王守哲拱手說,“想必外祖父已經等著急了,我陪大舅一起騎馬走。”
王守哲先前騎的黑色駿馬,一直由家將牽著走,現在派上了用處。
“嗯,那哲兒與大舅好好敘敘話。”公孫蕙暗使了個眼色,說罷,就牽著王珞靜一道回了馬車。
王守哲當然明白公孫蕙的意思,如今王氏積弱,基本是全靠瓏煙老祖一人威懾支撐。若是能借此加強與公孫氏的關係,將對王氏十分有利。
因此王守哲騎著黑色駿馬,與公孫鏘走在了隊伍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他對公孫鏘的態度,也是基於公孫蕙的面子上的客氣,並不會無原則無底線的去討好公孫氏。
任何世界裡,姻親也好,盟友也罷,都是建立在利益共同和實力對等基礎上的。強者更不會因為你的卑躬屈膝,諂媚討好而對你多半分尊重。
反而是公孫鏘看王守哲,發現這個“便宜大外甥”無論是談吐還是氣度,都是遠超同齡人,而且年紀輕輕修為即將達到煉氣境高階,未來潛力不可限量。
如此年輕俊傑,翻遍整個山陽公孫氏,竟然找不出能與之相比的。
尤其是公孫鏘自己的兒子公孫焱就比王守哲小一歲,平常看看那小子倒也覺得不錯。可一比較的話,公孫鏘頓時有些胸悶,氣悶之餘不由下意識地對王守哲更為親近了幾分:“守哲啊,你難得來一次山陽。這一次就多住幾天,我讓你表弟小焱陪你去山裡狩獵。”
“多謝大舅的好意。”王守哲拱手道,“只是族內事務繁忙,守哲腆為一族之長,拜會外祖父後就要先行離開了。”
公孫鏘聞言更是心頭一滯,更為胸悶了起來。對啊,這便宜外甥才十八歲就當上族長了。他都三十八了,還只是個少族長呢。而且到現在,老族長也沒有絲毫想退位的意思。
一路回去,公孫鏘心中都是悶悶的,話也沒幾句。
山陽公孫氏的主宅依著龍脊山而建,地勢陡峭易守難攻,主宅外又有堅硬高聳的圍牆箭塔,顯得氣勢十分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