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大家全力相搏,可這水庫的堤壩畢竟還是之前舊時代的時候修繕的,哪裡能有多堅固?
而且,也確實是像老人說的那樣,這裡百十年都不曾下過這樣的大雨,誰能想到,紅旗縣這樣的地方,也能發大洪水呢?!
所以,在堅持了一夜的搶修之後,還是有一處的管湧群擴大,堤壩上的人們迅速撤離並沒有帶來什麼傷亡,但是從缺口裡奔湧而出的洪水,卻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完全失去了控制。
今天晚上謝北辰不在家,外頭又是這樣情況不明的時候,歐陽明諾和阮妤便歇在了一起。
半夜聽到河邊轟隆隆的動靜時,歐陽明諾是最先醒過來的。
她聽著外面動靜不對,便急忙伸手推醒了躺在旁邊的阮妤,低聲吩咐她道:“阿妤,快起來,外面好像有動靜。”
就像阮妤所說的,她們靠山屯的地勢算高的。
從上游傾瀉而下的洪水雖然漫過了河堤,衝進了村中,卻並沒有對村子裡帶來太大的影響,畢竟大部分的房子都處在高處,只是……
田地裡的莊稼,算是徹底毀了。
大雨一直持續下了五天,整個紅旗縣還有周邊幾個縣市受到的影響,簡直用慘烈來形容是一點兒也不過分。
老支書經過這一出,又累又急,直接就病倒了。
阮妤和歐陽明諾得了訊息,在聽說老支書情況穩定了才算是鬆了口氣,不過也沒忘了帶上東西過去探望。
“唉,就是一點兒小病,還麻煩你們過來跑一趟。”
老支書看著過來的阮妤和歐陽明諾,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們過來看看就行了,還帶什麼東西。”
“是一點兒奶粉,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喝一些補補身體。”
阮妤將手裡的網兜遞給紅英乾孃,然後才緩緩在床榻邊的凳子上落座,回頭看著老支書:“爸,現在咱們地裡的莊稼肯定是別指望了,您想過接下來怎麼辦沒有?”
“我這不正犯愁嘛!”
老支書嘆了口氣,習慣性的伸手要去拿旱菸袋,只是才伸手,就想起來因為他生病,這旱菸袋早就被紅英乾孃給收走了。
只得訕訕的收回手,繼續一臉煩躁的開口道:“昨天吳社長也來找過我,我的想法是這地不能空著,不然咱們這一年顆粒無收,就算是國家免了公糧繳納,可咱們這村裡的大家夥兒不還得要糧食來填肚子?
我的想法是種紅薯,或者是土豆。
只是現在已經是七月了,這播種期總是有些晚了。”
“不如一樣種一半,這樣就算是有影響,至少還有個互補的。”
阮妤其實也想到了這個,便開口對老支書提議道:“您看,說是播種期有些過季,但也就錯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咱們抓緊點兒,肯定來得及。”
阮妤的這個說法,也算是給了老支書一個下決定的助力。
很快,紅旗公社有關災後自救的決斷就下來了,全公社上下迅速進行總動員,收拾田地,重新播種土豆和紅薯。
因為這可關乎著接下來整個公社未來一年的口糧,誰也不敢大意馬虎,一時整個靠山屯上下的民眾,瞬時就忙得熱火朝天起來。
阮妤現在的情況,謝北辰肯定是不同意她下地的。
不過她連寫了幾篇反映災後自救的文章投遞上去,因為這文章的內容與現在的時事掛鉤,所以很快就被省報給錄用刊登了。
一時間紅旗公社也成了周圍所有公社的學習典型。
畢竟,他們的行動能力確實是最快的!在其他公社都還在討論猶豫和等待的時候,他們這邊都已經開始整理田地,準備播種了。
所以這段時間,吳社長可謂是走路都帶風。
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