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
村支書阮秋明右手把玩著紫砂茶壺,左手有節奏的打著拍子,立體環繞音響裡播放著地方戲曲——雲劇,他搖頭晃腦的邊聽,邊跟著小聲哼唱,不亦樂乎。
作為雲劇的資深票友,阮秋明的唱功不錯,前兩年經常登臺表演。
縣長阮秋生得知這事後,將他狠狠批評了一頓。
別看阮秋明平時張揚的不行,但在縣長堂哥面前,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從此再沒有登過臺。
為了滿足唱戲的慾望,阮秋明特意花了三萬多,在辦公室裡裝了進口音響,效果槓槓的。
嘭——
就在阮秋明哼唱的正起勁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門把手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護村隊長阮彪急匆匆推門而入,急聲道:
“三叔,不好了,出事了!”
阮秋明並非行三,在阮家村村民心中,他的地位僅次於縣長阮秋生和鄉黨委書記阮華君,因此,都稱呼他為三叔。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先敲門,再進來。”
阮秋明怒聲道,“你腦子被狗啃了,怎麼就是記不住?”
“三叔,我見小嬸子在隔壁呢,就推門進來了。”
阮彪滿臉堆笑的解釋道。
村會計王思瑤是阮秋明的情人,阮彪等人都稱呼她為小嬸子。
阮秋明的國字臉瞬間陰沉下來,怒聲大喝:
“少他媽扯犢子!”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三叔,真出事了。”阮彪急聲說,“阮成他們十來號人,被扈廣仁帶到派出所去了。”
阮秋明聽到這話,很是一愣,急聲問:
“扈廣仁抽的哪門子風?”
“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阮彪不敢怠慢,應聲作答:
“阮成給我發簡訊,說他們被帶到派出所去了。”
“我趕到二道坎的執勤點,得知,小成他們在值班室裡打牌,有輛貨車偷逃過路費。”
“他帶人追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
“你給扈廣仁打個電話,讓他把人放了。”阮秋明一臉陰鷙的說,“你問他,知不知道小成是我阮家的人?”
“好的,三叔,我這就給姓扈的打電話。”
阮彪邊說,邊走到紅木辦公桌前,伸手拿起話筒,撥了個號碼出去。
阮秋明絲毫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繼續聽戲。
片刻之後,阮彪結束通話電話,出聲道:
“三叔,姓扈的不肯放人。”
“他說,阮成他們是新來的夏鄉長下令抓的。”
“要想放人,讓我們去找他。”
“夏鄉長?”阮秋明抬眼狠瞪過去,“那小子什麼時候到任的,我怎麼不知道?”
“姓扈的說,夏鄉長在來的路上,恰巧遇到這事,親自打電話讓他過去處理的。”
阮彪應聲作答,“昨晚,我和阮東在一起喝酒,他說,姓夏的履新儀式在下午。”
阮東是鄉黨委書記阮華君的秘書,他的訊息準沒錯。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下午找姓夏的要人。”
阮秋明一臉張揚,“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隻眼,竟敢動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