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淺笑著“嗯”了聲。
他們見人走遠後才開始議論。
“我今天下午搬道具的時候,在劇組看到賀家那位了。”
“賀言鬱?”
“噓!小聲點。”
“他來幹什麼?難不成是來探班看望安老師的?”
“探班?怎麼可能,你見過哪位金主會愛上圈養的金絲雀?”
“我估摸著安老師走得急,是忙著去給那位解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今天下午咋了?”
“安老師跟蔣青黎親密接觸,被那位看到了。”
影視城外,百年榕樹籠罩的陰影下,靜靜停著一輛邁巴赫。司機替安棠開啟車門,她道了聲“謝謝”,然後彎腰坐進去。
外面被榕樹的陰影籠罩,車內又被灰黑的色調侵蝕,安棠看著賀言鬱那張臉,原本很平穩的心又不受控制的跳動,她看著他,眼裡開始剋制不住熾熱的愛意。
賀言鬱伸手把人攬在懷裡,用紙巾擦了擦她微溼的額角,看似很體貼。
“讓你出來,又沒讓你走這麼快,看看,都出汗了。”
安棠說:“我以為你找我有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賀言鬱垂眸盯著她,突然執起安棠的右手,在她手背上落下微涼的一吻。
他溫溫柔柔的問:“安棠,外面的世界美嗎?”
安棠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賀言鬱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想了想,溫柔一笑,“外面的世界很美。”
她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煙波縹緲的瀑布,璀璨浩瀚的星空,翻滾跌宕的煙雲,海浪拍打的醮灘,安第斯山脈高聳的山峰延綿至阿塔卡馬沙漠,還有蒼茫無際的戈壁。”
“外面世界的美好東西太多了,根本說不盡。”安棠盯著他那雙沉沉的眼眸,“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賀言鬱嘆氣,“看來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旦飛出去,就會被外面的繁華迷花了眼。”
他寬厚的掌心貼著安棠的後脖頸,帶著涼意的五指擒住她的軟皮。
安棠瞬間打了個哆嗦,像是被噁心黏膩的毒蛇纏住,讓她很不適。
她動了動身子,試圖離開。
賀言鬱卻更加用力,以絕對掌控的姿勢將她控制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他的言行透露著古怪,安棠結合他剛剛問的話,以及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影視城,半晌終於明白了。
初到港城的前兩年,是她這些年來病情最嚴重的時候,那時她對賀言鬱展開了一系列瘋狂、痴迷的死纏爛打,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說她不知廉恥,是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想攀賀言鬱這根高枝的人不少,但誰都沒有成功,大家都在猜,要不了幾天賀言鬱就會把她玩膩,然後棄如敝履。
誰知,到最後賀言鬱卻把人養在身邊,這一養兩年多就過去了。他把她養在昂貴漂亮的別墅裡,讓她吃山珍海味,衣帽室裡有數不盡的奢侈品,永遠都是當季最新款。
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賀言鬱圈養的金絲雀,就連在行魚水之歡的時候,賀言鬱也會扣緊她的手,粗喘著嗓音與她耳鬢廝磨,說著最讓人窒息的話,彷彿給她戴上無形的枷鎖。
他說:“你的世界裡只能有我,懂嗎?”
人人都說她的愛很病態,卻不知道賀言鬱對她的佔有慾每一天都在變強。
想明白後,安棠回答他:“記得。”
“既然記得,還不知道保持距離?”賀言鬱輕笑,揚眉問:“還是說你喜歡蔣青黎?”
安棠微攏眉心,解釋道:“我不喜歡他。”
賀言鬱臉上的輕笑收斂了幾分,“撒謊可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