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他,卻開始執著於很虛妄的未來。這對他本身行事的風格而言,完全背道而馳了。
男人抿著薄唇沒有說話,扣著她手腕的手也不曾鬆開,好像安棠今天不答應,他就一直執拗下去。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安棠率先開口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她問:“一定要這樣嗎?”
“這是我唯一的生日願望。”
“那就戴上吧。”安棠的語氣輕飄飄的,像一陣風,像一根輕柔的羽毛。
溫柔的聲音就這樣猝不及防闖入賀言鬱的耳裡,男人咻地抬眸,視線擒住她,似乎怕剛剛聽到的話只是幻聽。
安棠見他傻楞著,微微歪頭,“後悔了是嗎?”
她抽回手,“那算了。”
回應她的,是賀言鬱微微攥緊的手勁。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有些粗礪,禁錮著她細嫩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能給她捏出一道紅痕。
安棠聽他啞聲說:“不後悔。”
男人拿起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這個過程眨眼就結束,彷彿稍慢一點,安棠就會改變心意。
她垂眸看著手指上漂亮的鑽戒,燈光下美輪美奐。
不過幾秒,安棠收回視線,笑道:“願望已經替你實現了,現在該吹蠟燭了吧?”
蠟燭已經燃了一小截,跳躍的芯光漸漸湮滅,賀言鬱唇角微勾,心情很不錯。
他吹滅蛋糕上的蠟燭,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安棠突然踮起腳尖,雙手攀著他的肩膀,仰頭湊過去,親了親賀言鬱的薄唇。
她說:“生日快樂。”
賀言鬱圈著她腰身的手臂收緊,那力道似乎要把揉碎到身體裡。
他雙臂用力,將安棠騰空抱起來,嚇得她趕緊抱住賀言鬱的脖子。
“你幹什麼?”
微驚的話音剛落,男人抱著她轉了幾圈,那騰飛的感覺讓安棠將他抱得更緊,生怕自己會被賀言鬱甩出去。
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快放我下去,轉得我頭暈。”
男人眉目溫潤舒朗,“不放。”
*
賀氏集團的員工們最近發現一件大事,他們的賀總這兩天不僅春風得意,而且手上還戴著一枚訂婚戒指。
大傢俬底下都在猜測,多半好事將近。
直到安棠有次下午開車來公司,乘坐電梯去頂樓辦公室,大家在她手上看到另一隻戒指。
訂婚戒指都戴上了,看來距離結婚也不遠了。
趙子真得知賀言鬱求婚成功的好訊息後,瞬間覺得自己真厲害。
他滔滔不絕道:“鬱哥,你瞧,我還是有用的,這不,小棠嫂子立馬被拿下了。”
電話裡,賀言鬱輕輕“嗯”了聲,難得認可他在這方面確實有用。
“棠棠來接我了,掛了。”
看到掐斷的通話,趙子真“嘖”了聲,真曲走進廚房,看著水池的水一直開著,她問:“你洗水果還是洗衣服呢?”
趙子真三下五除二洗乾淨,擦乾手,拿著果盤帶她出去,“剛剛跟鬱哥打電話呢。”
“說了什麼?”
“鬱哥說小棠嫂子答應他的求婚了。”趙子真嘚瑟道:“有我出馬,必萬無一失。”
真曲從果盤裡挑了顆色澤飽滿的草莓塞他嘴裡,神秘兮兮的笑道:“話別說太早。”
*
自生日結束,賀言鬱這幾天的心情格外愉悅,當喜悅褪去後,他漸漸又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次求婚異常順利,恍惚間還有幾分不真實。
於是,在今年結束的最後一天晚上,男人從背後將安棠抱入懷中,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裡,撥出的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