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習慣。”
無理取鬧的瘋子。安棠在心底罵賀言鬱,“你不信我?”
“又在心裡罵我?”賀言鬱盯著她的眼睛,笑著轉移話題:“新開了家餐廳,味道還不錯,帶你去嚐嚐。”
跟他生活了兩年半,安棠很清楚賀言鬱的為人,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他可以在兩人奔赴歡愉的時候,一遍遍在她耳邊說著溫柔動情的情話,也可以在下一秒變得薄涼冷酷,掐著她的脖頸說出令人膽寒的言語。
哪怕喝了溫水,安棠的腸胃還是有些不舒服,她今晚也沒什麼胃口吃飯,奈何賀言鬱說一不二,說完剛剛那句話後就把她摟進懷裡,自個兒闔眼休息去了。
安棠被迫趴在賀言鬱的胸口,黑襯衣裹著他結實且肌理分明的身軀,鼻翼間充斥著清冽的松雪,很淡。
她仰頭望向賀言鬱,菱角分明的下顎,微涼的薄唇,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桃花眼,這張臉,安棠很喜歡,喜歡得快要發瘋,喜歡得只有這張臉能夠把她從瘋癲、絕望、崩潰的地獄裡拉回來。
灰黑色調的車內,擋風玻璃將裡外兩個世界的光影切割,而她就像張開雙臂沉溺大海的瘋子,明知是危險,卻義無反顧的墮落進去。
*
奢靡繁華是港城的代名詞,夜晚華燈初上,霓虹燈五光十色,凌亂的色調灑在波光粼粼的江面,揉碎原有的平靜。
車子停在餐廳門口,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開啟車門,用手擋住頂窗,以最恭敬的姿態迎接來這的客人。
賀言鬱摟著安棠下車,餐廳燈光璀璨,裝飾得富麗堂皇。
一走進去,涼意散褪外面的熱氣,空氣中瀰漫著馥郁的花香,餐廳經理親自迎接他們乘坐電梯前往頂樓包廂。
電梯的玻璃是透明的,安棠站在裡面,外面是波光瀲灩的江河,隔江矗立著許多高聳的大樓,五光十色的夜景美極了。
然而往腳下望去,薄薄的玻璃外是黑黝黝的一片,擋住轉動的齒輪與鏈條,像是張開深淵巨口的野獸。
安棠有瞬間暈眩。
她恐高,看不得這些。
背脊開始爬滿冷意,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暢,安棠下意識抓住身邊人的手。
賀言鬱垂眸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身子,用看樂子的眼神瞧她,也並沒有反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撫。
隨著電梯不斷上升,失重帶來的暈眩感讓安棠差點眼睛發黑,她是被賀言鬱攬著腰走出去的。
安棠雙腳發軟,以為已經安全了,誰知賀言鬱用冰涼的唇瓣貼著她的耳朵,含笑道:“看看腳底。”
她低頭望了眼,頂樓的地面竟然也是玻璃,清冷的燈光灑下,玻璃上倒映出她的模樣,可是透過那薄薄的玻璃,下面卻是黑黝黝空蕩蕩的半空,就像剛剛在電梯裡……
安棠手腳發涼,甚至開始麻木,她的臉色很不好看,白得滲人。
賀言鬱攬著她的腰,才沒有讓她狼狽的摔倒,“這家新開的餐廳不錯吧?我特地為你找的。”
瘋子,神經病!
安棠想推開他,可高空恐懼又讓她不得不依偎賀言鬱。
她被賀言鬱帶到餐桌前坐下,桌面鋪著雪白的餐布,銀質餐具在清泠泠的燈光下折出光芒,精緻鏤空的花瓶裡有安棠最喜歡的滿天星,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人在彈奏舒緩的鋼琴曲。
賀言鬱坐在安棠對面,餐桌將他們分隔兩端,模樣俊秀的服務生推著餐車將食物擺好,安棠今天本就腸胃不舒服,再加上剛剛又被恐高折磨,這會胃裡難受得很。
可當看到面前都是生冷辛辣的食物時,她的腸胃抽搐似的疼。
“味道不錯,嚐嚐。”賀言鬱靠著高背椅,黑襯衣的袖口微卷,露出一截修韌結實的小臂,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