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草叢中,他大汗淋漓,卻強裝鎮定。
“頭,我看趁這建奴離堡還遠,你有馬,跑的自然比他們快,要不你先回去,兄弟們留下來想辦法。”
一個小旗善意的提醒道。
這些建奴都是人馬皆鎧,奔襲不便,劉大壯是騎馬出來的,走小路是能趕到他們前面安全回堡的。
“忒!你把我劉大壯當什麼人了,我怎麼會丟下兄弟們,自己一個逃回去,要死咱也要和兄弟們死在一起。”
劉大壯說時是義薄雲天,豪氣沖霄,沒人知道他現在嚇的全身冷汗涔涔,內衣已全部溼透。
獨自一人帶領著一支孤軍在外,這樣的場面他是第一次遇到,說實話自己心中也沒底。
“頭,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都趴好,千萬別讓建奴發現,我們靜觀其變,等下再想辦法。”
劉大壯思前想後,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有以不變來應萬變。
望雲堡外,黑雲壓城城欲摧。
這群來勢洶洶的建奴鐵騎足足有三百多騎,將小小的望雲堡圍成一團。
“劉大壯呢?”
望雲堡內嚴陣以待,只不過久久都沒有找到劉大壯和他手下的那一支總旗,李俊業有點煩躁。
“回大人的話,劉總旗今日中午就帶著兄弟們去螃蟹灣演習去。”
一個知情的軍士連忙稟告道。
“胡鬧。”
李俊業氣憤的大聲說道,以劉大壯有點天真的個性,李俊業差不多已經猜到他到螃蟹灣到底是幹什麼去的啦。
“堡上的人,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們額真是為了報仇而來,上次李俊業在靖海堡射殺的拔什庫,是我們額真的獨子允力古,若是你們能夠交出李俊業和堡內的財物,我們額真說了,可以饒你們不死。”
就在這時,建奴騎陣陡然分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蠻服,頭剃成金錢鼠尾的年輕人出來,走到陣前對著城上的守兵喊道。
“俊哥兒,這狗賊竟然是鄭義仁,他怎麼連自己祖宗都不認了,自己還剃了頭髮。”
一旁的馬佑,一眼就認了出來,對著李俊業說道。
李俊業定睛一看,果然是鄭茂才的兒子鄭義仁,李俊業也是大驚失色,周大吉不是曾經跟他許諾,讓這小子活不了多久的嗎?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周大吉是打算殺他的,誰料還未來得及動手,這小子就已經先逃了。
鄭義仁頓了一會兒,冷酷無情地說道:“如若不然,我家額真(建奴語,又稱厄真,意為主)定然會將你們殺個雞犬不留,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