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太陽剛剛升起,天下一色,嶽託依舊站在剛才的高地,只不過現在披掛整齊,四周簇擁著一眾將領,但不過人人臉色比現在的天氣還冷,個個噤若寒蟬,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嶽託的命令。
明軍大營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披掛整齊、待令而發的建奴鐵騎。
如同黑雲壓城一般,肅靜的氣氛甚至能夠讓人感到窒息。
“別管他們,沒有將軍的命令,大家不要停下手中的活。”
一個負責築城的總旗,放眼望了望四周的建奴,四周建奴密密麻麻,將大營圍得個水洩不通。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建奴即將要發起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了,但這個總旗並不以為然,望著他們輕佻的啐了一口。
這支明軍雖然成軍不久,但是素來皆是令行禁止,在這個百戶的叮囑下,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搶著時間幹著自己手中的活。
任由嶽託的鐵騎,如何威風整肅,但這群小兵卻連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沒,一個個在埋頭苦幹。
幾個嘴賤的,甚至放下手中的活,對著包圍圈外的建奴大放厥詞起來。
寒,天奇寒無比……
雖然明軍將士都有良好的禦寒衣裝,但是在這罕見凌寒中,長時間的戶外雪地勞作,將士們手腳依舊長滿了,累累凍瘡。
但這些將士們,依舊不怕苦不怕累,奮力在幹好自己接到的每一個任務。
這一群不起眼的李軍士兵,剛好映入了嶽託的眼中,看著他們一副副輕蔑的表情,輕佻的言語,嶽託不禁怒火中燒。
要知道,自從他入塞而來,所遇到的明軍皆是望風而逃,還從未有誰敢對自己如此輕蔑過。
若是他盧象升、孫傳庭之流也就算了,但這是一群不起眼的小兵。
一路的不順,嶽託早已是一肚子的熊熊烈火,他就像是一顆隨時要爆炸的炸彈一樣,甚至任何渺小的火星,都能將這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點著。
這一群在嶽託眼中,渺小的甚至不如塵埃的小兵,竟然輕易的點燃了嶽託這個炸彈。
“誰替我去斬殺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明狗。”
嶽託指著他們怒不可遏的喝道。
“奴才願往!”
嶽託令下後,當即一魁梧非凡的驍將出現在嶽託的面前。
此人正是鰲拜,之前鰲拜負責牽制李軍,不料失了冀州不說,還讓這支明軍輕易逃脫了自己的追擊。
自己是何人,乃是建奴這邊一等一的驍將,早已威名赫赫,不料卻將顏面折損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子手上。
鰲拜對這支明軍,早已是恨之入骨,依他的性格,再哪裡丟掉的面子,他肯定就要在哪裡賺回來。
嶽託見鰲拜出列,剛才憤怒的臉,瞬間竟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此刻他心中是又喜又厭,足足有百般滋味。
喜的是鰲拜乃是他麾下第一的猛將,有他打頭陣,自己格外的放心。
但厭的是,明軍威力無比的火力,自己也是親眼見過,如果他打頭陣,估計傷亡自然不會小,要知道這些兵馬,可都是嶽託的心腹嫡系。
拿他們去打頭陣,嶽託實在是心疼。
有人就有本錢,嶽託權衡了一下之後,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嫡系去冒這個風險,他將目光輕輕的移向豪格和阿巴泰兩人。
這兩人是多爾袞右翼的,就算是死光了,他也不心疼,何況還是大老遠來搶功的,先不消耗你們,那該消耗誰。
嶽託主意打定,就挑這兩冤大頭去打頭陣。
可阿巴泰和豪格也不傻,說實話,打一開始,兩人就一直在嘀咕,已經算準了嶽託八成是要拿他們打頭陣的,可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鰲拜卻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