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的見到,一撮兒火藥被倒進了炮管之內,火藥經過炮口,還未到達炮室,便在炮膛內突然呲的一聲燃起。
“老大,炮管打紅了。”
裝填火藥計程車兵,面容沮喪的提醒道。
“他孃的……”
陳應登時火上心來,也不顧這炮管已經燒的多紅,奮起幾腳踹到火炮上。
“老大,現在該怎麼辦?”
幾個在旁準備的炮兵,木訥地問道。
陳應大發雷霆般的道:“還能怎麼辦,等唄!”
在這個時代的科技裡,炮膛過熱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這天氣已經是夠冷了,但是還是避免不了炮管過熱的發生。
在炮管過熱的時候強行發射,極易產生大炮炸膛內的事故,所以在炮管過熱的情況下是不會發射的。
這門炮打到通紅,熱到直接能把火藥點燃,這分明是他們為了殺敵打的太專注,以至於將這樣基本的常識也忘記了。
這個時代炮管過熱的解決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陳應所說的“等唄”,在炮管過熱時萬不可往上面澆水冷卻,否則在短時間急劇的熱脹冷縮之下,炮管極容易變形發裂。
一旦炮管變形發裂,那麼也就意味著這門炮也廢了,如果產生這樣的情況發現不及時,貿然的發射,那麼就會發生炸膛事故。
所以只能讓他自然冷卻。
“報告大人,三號炮位所有火炮皆已過熱,無法射擊。”
“報告大人,一號炮位所有火炮無法射擊。”
“報告大人,四號炮位也暫停射擊。”
在發現火炮過熱不久,緊接著陳應就接到了各炮位無法射擊的情況。
陳應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依舊也想不到一個能夠解決的好辦法,十多年的炮兵生涯告訴他,除了等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人,我們的炮停了。”
李俊業依舊手握望遠鏡,正在觀察戰場,錢奮驚慌的提醒道。
“知道!”
李俊業惜字如金,漫不在心的答道。
“大人,現在敵人主力發起了進攻,沒有這些火炮支援是萬萬不行的啊……”
錢奮有點懷疑,李俊業是不是不清楚問題的緊迫性。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說出來,讓我聽一聽?”
李俊業依舊手捧著望遠鏡,向遠處眺望,忽然在西邊的一個山坡後面,李俊業忽然發現了建奴的一面旗幟,這面旗幟在山坡後面,只露出尖端的小小一角,並且轉瞬即逝。
李俊業得意地嘴角輕輕一揚。
“說吧,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放下了望遠鏡,抱著一種頗為玩味的眼神,盯著錢奮。
這樣被他盯著,倒是讓錢奮有點渾身不自在。
你木訥地答道:“回將領的話,實不相瞞,卑職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既然你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你瞎嚷嚷著什麼啊!”
李俊業繼續拿起了望遠鏡,再次向著西邊的那個山坡仔細的觀察起來,但這一次,望遠鏡裡,除了山坡上的皚皚白雪之外,什麼也沒有。
李俊業放下了望遠鏡,道:“既然你這麼擔憂,那麼你先和趙勇下去準備一番,待會兒從南北兩門同時出擊,準備給孫之滂助一臂之力吧!”
“是,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坐了這麼長時間的冷板凳,終於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錢奮有點激動,忙辭別了李俊業帶著趙勇一起去準備去了。
“孫大人,我們的炮兵全部都停了。”
一個總旗官,滿身甲冑塗滿了血,憂心忡忡的地跑過來報道。
“沒有炮就不能打了,告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