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前鄒氏已經向他暗示過幾次,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今天就來了這麼一出。
不過既然穿越了,他還是決定要替原主照顧好這個唯一的親人。
至於細節就不必在意了。
“嬸嬸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說練槍的事吧?”
“哎呦!”
張繡一說鄒氏才憂心忡忡地說道,“他們說有緊急軍情讓你去前廳,好像是有兵馬從北邊來了。”
嗯?
剛剛還想著躺平呢,這就來活了?
“那我去看看。”
鄒氏見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嚅囁道:“繡兒,你……要小心。”
張繡擺擺手,頭都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張繡的背影,鄒氏心中的慌亂並沒有放下。
她原本就年紀不大,又生得這般美貌,自從跟張繡在宛城定居,上門說媒的人就絡繹不絕。
可鄒氏卻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多次拒絕無果,乾脆宣佈為夫守孝三年。
只是她孝服都穿上了,依舊難以阻擋熱情的媒婆。
鄒氏心思細膩,知道自這件事以後雖然人人盛讚鄒夫人氣節,可背地裡覬覦她的人一點都不少。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媒婆背後是誰。
也就是張繡在前面頂著,他們才不敢造次。
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
畢竟她跟張繡年紀相仿,又都住在一起,哪怕兩人問心無愧,也難免惹人閒話。
直到張繡聽聞事情後狠狠教訓了那群人,她才安閒下來。
只是這侄兒近一個月來不知怎的,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
沉迷練槍和收集資源倒也罷了,可對一些細節也不在意了,讓她幾次三番陷入尷尬。
只是這些跟如今的處境相比都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宛城有難,一旦張繡有個好歹,那自己……
她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張繡趕到議事廳,屁股還沒坐熱,一個肌肉棒子就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報將軍,曹軍南征,連克魯陽、雉縣、博望等縣,現已至淯水下寨。”
正是他麾下頭號大將胡車兒。
“曹操?”
張繡愣了愣,還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大腿這麼快就到了?
“將軍,曹操近來勢頭頗猛,可以說是僅次於袁紹。”
一個文士模樣的人侃侃而談,“去年他攜陛下遷都許昌,又先後擊退洛陽楊奉,豫州劉闢。
如今奉詔南征,佔據大義,我等只恐難以抵擋。”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
胡車兒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說道,“都還沒打呢,怎可說這種喪氣話?”
“胡校尉所言差矣,曹軍能人輩出,典韋、許褚、盲夏侯皆乃名將,程昱、郭嘉、荀彧亦為不世之才。
倘使開戰,只怕我軍將士損傷慘重,也未必能勝。”
“那就不打了嗎?那什麼名將俺可不怕,俺看你就是怕死!”
那人惱怒:“豎子不足與謀!只憑武勇又豈能成就大事!”
“胡校尉,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切不可魯莽行事!”
“是啊是啊……”
包括大部分武將在內的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
操兵勢大,不可與敵,不如舉眾投降。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之前對劉表已經有過經驗了。
只有胡車兒大聲反駁,只是他不擅言辭,眼下更不是這麼多人對手,最後只能一言不發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