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郭圖問道,“公則以為如何?”
袁紹主動問計,郭圖想了想,儘量說得更為詳細一些:
“張繡崛起於微末之中,盡得其叔父剽騎將軍張濟兵馬,在宛城以少勝多,大敗曹操,可見其絕非等閒之輩。
此人武藝高強,以圖觀之,不遜顏良、文丑。
麾下謀士賈詡昔日曾獻計李傕、郭汜,使之禍亂長安,亦非尋常之人。
如今他如孝起所言,踞有四州六郡之地,更得許劭之評,乃是不遜於曹操之勁敵。
其又與曹操有仇,主公若能與之結合,不失為上策。”
聽完郭圖的分析,袁紹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隨後便修書一封,復遣陳震為使,前往江夏去會張繡。
可憐陳震馬不停蹄從江東返回,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又要離開。
不過他也知道如今袁紹和曹操的戰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雙方都在爭分奪秒地削弱對手,強化自身。
所以陳震雖然疲憊,卻依舊立刻動身,前往江夏。
陳震離開以後,郭圖、審配、逢紀商量了一番,覺得再這樣相持下去也不是個事。
經過一番商議,三人將沮授撇到一旁,聯合起來向袁紹進諫,聲稱可以舉全軍之力而攻曹操了。
袁紹自無不從。
然而就在這時,聽到訊息的沮授卻再度趕來勸阻。
理由還是跟之前一樣,河北勝在糧草,河南勝在士卒,宜打持久戰而不是速攻戰。
這一次袁紹沒有再慣著沮授,怒道:“昔日田豐慢我軍心,被我鎖禁軍中。
只因要救吾兒之妻,才命其戴罪立功,汝安敢又如此!”
一想如今也不知道呂布和田豐去追甄氏的結果如何,索性讓沮授代替了田豐,將他關了起來。
很快,袁紹和曹操這一對昔日的好兄弟終於正式在官渡陣前相見。
看著曾經的老大哥,曹操欲要先聲奪人,手持馬鞭指向袁紹:
“吾於天子之前,保奏你為大將軍,今何故謀反?”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袁紹便是勃然大怒。
你一個當年跟著我屁股後面喝湯的小老弟,如今還居然還想決定老哥我的前程了?
袁紹可是當初對著權勢滔天的董卓都敢拔劍的人,於是毫不留情地噴了回去:
“汝託名漢臣,實為漢賊!
罪惡彌天,更甚王莽與董卓,今乃敢反誣人造反耶!”
曹操被袁紹當著兩軍陣前的將士這般辱罵,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冷笑一聲說道:
“袁本初,吾今便是奉詔討汝!”
你不是說我是漢賊嗎?
我今天就是奉天子以令不臣,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然而曹操卻忘記了一件事——劉備之前一直都在袁紹這裡。
所以袁紹立刻頂了回來,理由比他還充分:
“吾奉衣帶詔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