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舒了一口氣,轉向文聘:
“仲業,不知何時才能聽你稱一聲主公?”
聽到賈詡這句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話,文聘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張繡給劉表的戰報雖是賈詡操刀起草,張繡修改拍板,但在送到荊州之前也讓文聘看過。
儘管內容與事實不符,但文聘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畢竟內訌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黃祖死在衝鋒陷陣的路上,總比自家內訌逃出城外,再被孫策俘虜要來的好聽。
不過文聘隱隱有個猜測。
黃祖十有八九是被張繡交給孫策,而不是真的在城外被孫策抓住的。
畢竟江夏內亂的時候孫策還不知道,如果這也能捉到黃祖,未免也太巧了。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更不用說有南陽珠玉在前,只要讓江夏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對於江夏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不比劉表重新任命一個太守要好得多?
因此文聘雖然心中懷疑,最終還是預設了這一切。
江夏太守這一職位,便是三方博弈的結果。
但預設是一回事,直接轉投門庭又是另一碼事。
所以這一聲主公,他終究還是叫不出口。
“至少現在不行。”
他在心中如是想到。
“張繡狼子野心,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自從張繡送來了江夏一戰的詳細戰報以後,荊州各方勢力便一度為此事爭執不休。
哪怕劉表已經答允張繡舉薦文聘為江夏太守一事,為此事的爭論也一直沒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一日劉表召集諸將,原本是要說袁術僭越稱帝的事情,但說著說著就又扯到了這件事情上。
蔡瑁、蒯越的反應尤為激烈。
倒是先前曾在南陽提醒文聘的蒯良此刻卻表現的頗為平靜。
“張繡已據南陽、廬江二郡,如今又得江夏,三郡相連,橫跨兩州,一躍成為主公心腹之患,不可不防!”
聽到蔡瑁的話,蒯良不慌不忙地說道:
“張繡為我荊州屏障,東擋袁術、北拒曹操,若逼之過甚,只怕其便會投向曹操。”
蔡瑁反駁道:“他先前與曹操交戰,令其損失慘重,雙方結仇如此之深,怎會輕易勾連?
倒是各州所屬郡守任免乃州牧份內之事,他身為外郡太守卻插手此事,可見所圖甚大。”
“然其舉薦之人乃仲業。”
蒯良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你我皆知,仲業,忠誠之士也,由其任江夏太守,必不背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