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忽覺唇間傳來一陣冰涼柔軟之感,更是無比愜意。
又過了片刻,想起自己今天要做新郎的張繡終於是擺脫睏意,強行睜開了雙眼。
入眼之處星光璀璨,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半躺在院中的搖椅上。
什麼情況這是?
張繡站起身來舉目四望,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不是在一桌一桌的敬酒嗎,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這是喝斷片了嗎?
好在張繡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略一思索便想起自己是為了醒酒才來到院子裡吹風的。
只不過好像是起了反作用?
也不對,如今自己的神智已經恢復了清明。
從結果來看,自己醒酒的目的顯然是已經達到了。
就是過程有些模糊。
抬頭看了看已經升起的月亮,張繡判斷出自己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只是剛剛那奇妙的感覺……
“這張躺椅有這麼舒服嗎?”
張繡重新坐回到躺椅上,前後搖了搖。
嗯,的確是很舒服沒錯,可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嘴唇。
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張繡頓時彷彿記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抬頭望天,便發現被兩顆夾在中央的星星格外明亮。
就在這時,就聽一個聲音響起:
“福生無量天尊!
太白逆行,侵犯牛、鬥之分,北方戰事將起矣!”
張繡再一次驚訝地起身,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做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裡。
看著這個陌生人,張繡的警惕之心瞬間拉滿。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魚龍混雜,可自己居然就這樣放鬆了警惕?
竟然被人近身而毫無察覺?
這未免太不應該了!
“張將軍不必如此緊張。”
就在這時,那道人對著張繡行了一禮,面帶微笑地說道:
“貧道左慈,受師弟于吉所託,此來乃為張將軍賀新婚之禮。”
居然是他!
自稱左慈的道士一開口就彷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夠讓人平靜下來。
原本心中應該掀起波瀾的張繡此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情緒居然是無比平靜,就連思維也比平時清晰了許多。
“貧道見將軍為酒色所傷,故而以我道家靜心咒助將軍恢復,未能提前告知,還望將軍莫怪。”
原來自己之所以這麼快就醒了酒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張繡自然不會去怪他。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中年道士,頗為狐疑地問道:“道長當真是左慈?”
“張將軍似是不信?”
“道長自稱于吉師兄,可這模樣……說是他的師弟都嫌小,感覺更像是他的子侄輩。”
于吉眉毛鬍子一大把,一看就是七八十歲的模樣。
可眼前自稱左慈的道士看起來最多也就比自己大上十歲。
說自己是于吉的師兄,的確很難令人相信。
不過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還能用什麼靜心咒替自己解酒,想來也是有兩把刷子。
想到這裡,張繡眉梢一挑,又說了一句:
“不是不相信你啊,只是想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