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早就要離開?”
聽到張繡的話,張楊不禁有些意外,“不再多待些日子嗎?”
“不了,如今袁紹和曹操交戰在即,繡尚有一些事情需要準備。”
一聽張繡提起這件事情,張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停下正在先進的步伐,開口問道:
“賢侄,去歲你讓吾與那袁紹結盟,卻又聲稱他此戰必敗,如今你便要與我交個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繡頓了一頓,“繡正要與世伯說起此事,便等用過早飯再詳談如何?”
“如此甚好!”
早飯過後,張繡便和張楊來到了他的房間。
參加這次小規模會議的除了二人之外,張楊那邊還有忠心耿耿的魏約魏赤炳。
在上次向張繡報信以後,魏赤炳回到河內,又助張楊平定了楊醜之亂,立下了汗馬功勞。
如今已經被張楊拜為建忠將軍,倒是跟張繡一開始的將軍封號相同。
張繡這邊自然是諸葛亮和田豐。
按說剛剛加入的田豐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會議的,但張繡畢竟跟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不同,清楚田豐本事的他是用人不疑。
更何況要商量的事情與曹操和袁紹有關,他們這邊最瞭解袁紹的無疑便是田豐這個曾經的冀州別駕,所以張繡果斷把他拉進了會議室。
當田豐得知自己也有機會參與討論的時候,看向張繡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凡事就怕對比。
跟韓馥和袁紹相比,張繡這位主公真是太對自己胃口了!
於是他不等張繡和張楊開口,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此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個清楚:
“以豐之見,此時本就不宜與曹操開戰。”
田豐一開口就定下了調子。
“昔日曹操東征劉玄德,許昌空虛。
若袁紹能以義兵乘虛而入,上可以保天子,下可以救萬民。
然遭此難遇之時,袁紹卻以嬰兒之病失此機會!
吾便斷言大事去矣,可痛惜哉!”
張繡和張楊相視一笑。
從田豐的話能夠看出,他對於袁紹還是有感情的。
語氣中的那種痛其不爭之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從田豐的說法方式也可以看出來他為什麼會被袁紹疏遠了。
恃才傲物,說的就是他沒錯了。
只不過在張繡麾下他就沒機會了。
首先,張繡不是袁紹。
作為一個穿越者的他原本就知道田豐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說起來,有禰衡這個大噴子在前,田豐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好嗎?
更重要的原因是,有諸葛亮、魯肅、劉曄等人壓在上邊,田豐他就是想要恃才傲物,恐怕也傲不起來。
張繡估計他的能力應該介於陳宮和禰衡之間。
當然這也不好說,畢竟歷史上的陳宮和田豐都死得有點早……
卻聽田豐繼續說道:“此戰之前,豐亦諫曰徐州已破,操兵方銳,未可輕敵,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後可動也。
可惜袁紹聽信劉玄德之言,以為若不討之,恐失大義於天下。
吾遂頓首稱袁紹不聽臣良言,出師不利。
袁紹大怒,欲斬之,又被劉玄德所勸,豐方被囚於獄中。”
這一次,張繡和張楊面面相覷。
很明顯,田豐這是把劉備也恨上了。
張繡倒也罷了,張楊卻是已經隱隱有些明白袁紹為什麼會想殺了田豐。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的確是他的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