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陽老人怪異的神情,陳無炎臉色微沉,冷冷道:“你突然提起海神島,難道說這兩件事情有瓜葛?”
“四十年前,天老和我同為龍陽城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無論是修為,還是天賦,或者謀略,我倆可謂皆在伯仲之間。正如戚萬勇所言,年輕的時候誰沒有爭強好勝之心?為了爭得龍陽城同輩中的第一人的稱號,我倆便相約在海神島上決鬥……這一打就是兩天兩夜,直到我倆打得筋疲力盡時,仍未分出勝負……那幾日雖說恰逢天文大潮,但不知為何海水漲勢十分迅猛,等天老和我察覺有異時,原本五十多米高的海神島,僅有山頂那座祭壇還露在海面上。”柳無實見天陽老人仍然沉默不語,輕嘆一聲後,緩緩講述著多年前的經歷。
身後,王靈衝聽到這裡,臉色頓時大變,沉聲道:“柳老、天老,怎麼這件事從來沒有聽你們說起過?”
柳無實轉身看了王靈衝一眼,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愣了一下,道:“怎麼,王洞主,難道你也知道那件事?”
王靈衝沉默了一會,道:“本來這是本門的絕密,不過既然柳老和天老已經遇到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據我靈山洞創派祖師遺存的手稿,說當年他也曾去過海神島上的那座祭壇,經過仔細勘查,發現建造那座祭壇的材料並非陸地上所有,而是來自深海中浸泡千年的珊瑚石以及萬年海獸的屍骨。”
一旁,李繼源聞言,驚呼道:“王洞主,你沒和我們在開玩笑吧,據我所知,那千年珊瑚石只有在三千米的海底才能生長,而萬年海獸的屍骨更是罕見至極!不要說我們這些人了,即便是天仙級別的高手,若是沒有相應的防禦護甲,也難以承受那種程度的水壓!”
王靈衝瞪了李繼源一眼,哼道:“李殿主,我就是再無聊,也不會拿本門創派祖師的手稿來開玩笑吧。”
這時,玉修彥走近王靈衝,道:“王洞主,李殿主說得也都是實情,我想他並非存心質疑你的話,你就不要太在意了,那手稿上還說了什麼?”
王靈衝搖頭道:“除此之外,那份遺存的手稿上再無其它記載。不過,據本門的靈山秘志記載,那位創派祖師去了海神島三日後才回來。回來時,他神色凝重而詭異,一言不發,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刺激……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月,他竟溘然仙逝,彌留時只斷斷續續的重複著一句話。”
“他說了什麼?”一直鐵青著臉的陳無炎,似乎也對這個神秘的海神島有了極大的興趣,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王靈衝頓了頓,朝四周看了看,低聲道:“那創派祖師眼睛死死地盯著海神島的方向,嘴裡重複說什麼‘水淹海神壇,七鮫共聚首’。柳老,你和天老是不是也在海神島遇到了……鮫靈?”
聽到這裡,凌月涵忍不住插話:“鮫靈?那可是傳說中的海獸,有說它們的眼淚是海之精華,乃療傷聖物,對於靈師而言,更是無價之寶。又有說鮫靈生性兇殘,以萬物為食,那些出海捕魚的漁民,大多遭遇的海難,都是因為它們興風作浪,想撈點果腹之物……”
“天生萬物,自有善惡之分,即便是我們人類中,有為非作歹者,有笑裡藏刀者,有包藏禍心者。說句不中聽的誅心之論,人類既能出海捕魚,那麼那些海獸又有何不可捕食人類?當年,那些鮫靈確實想滅殺了柳老和我,以免洩露了它們的秘密,但最終還是對我倆手下留情,放我們回來,這比起人類當中那些一昧想殺人滅口者,要強上百倍千倍。它們的這份不殺之恩,老朽將永世不忘。柳老,你說是不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天陽老人,打斷了凌月涵的話。
柳無實點頭道:“天老所言甚合我意,那些鮫靈對我倆有恩,我們豈能做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陳無炎眉頭一皺,道:“二老,你們說了這麼半天,只說了海神島上那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