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嫻當然記得,當時還說,怎麼會自己種糧來吃,但是糧田的面積還沒有菜園的面積大,怎麼看也不夠三萬人來吃。
“記得啊,那點田地遠遠不夠,還是要運進去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被單獨選出來的糧食就是那裡的種子,蜀王給的價格高,農戶們必是開心維護不說,就是以後荊州事發,皇子們都會被查,他所收的糧食也並不足以維持私兵生存,故可打消探查之人的疑心。
並且從泗水那邊運進糧食也不是易事,如果他們自己種一些,是否會好很多,但是出的價格應是所需的全部,所以蜀王才能高價去買農戶的糧食。”
白靖嫻認真的在聽李承顯的分析,覺得很是有道理,但是這蜀王在這件事中是什麼角色,僅僅就是一個賣糧的人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先不說這運糧的難度,就這麼大批的糧食運,進山不值得懷疑嗎?再者,照蜀王收糧食的價格來看,他賺不到銀子,說不定還要倒貼,這賠本的買賣不會有人做吧,所以蜀王也有份參與其中。
“那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查糧食是怎麼運進去的?”
李承顯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把訊息遞給刑部。”
“殿下,不查了嗎?”無殤很是驚訝,這不是殿下以往的作為。
“不查。”
無殤不解的退了出去,白靖嫻想問,想想他自是有他的道理,也就沒問。
李承顯不是不想查,是不能查,本就是牽扯皇子之間的事,事態敏感,本以為蜀王自請去封地,對京中的事已然放手,如今看來並不是。
蜀王的生母在其很小的時候就已病故,身後母族從外祖父去世後,也只有一舅舅在朝為官,平平碌碌的不堪大用,是以之前各皇子都沒有把蜀山放在心上,卻忘了蜀王自小就聰明,學識和膽色在李承顯的一眾叔伯中皆算出眾,聖上對這個兒子也是讚賞有加。
要說錯,蜀王並沒有錯,原是晉王在聖上的壽宴上對蜀王的賀禮做了手腳,一直賀壽的鸚鵡說不出一句賀壽的話也就罷了,反到說起了髒話,聖顏大怒,蜀王便自清去了西蜀。
蜀王是聰明人,在賀壽當天壽禮出錯,身邊之人必已不牢,想要用說髒話的鸚鵡取而代之,證明在此之前他府上的動靜晉王就已經掌握了,去西蜀不法是個很好的去處,一個主動接下了聖上的不滿,二則亦是清理身邊之人的大好時機。
再者說,聖上就算是當時生氣,也不會不知蜀王是被陷害的,這種事情太過於明顯了,而蜀王的不辯解,反請罪離京也奠定了晉王失勢是註定的。
而此次荊州之事,最大的疑點就是軍械,又偏偏牽扯到了白家軍,雖說聖上並沒因上次將軍府案子駁回他賜婚的請旨,代王事後也無斥責他插手案子之事,但他還是越少插手越好,交由顧炎青去辦最好不過。
春天的午後陽光正好,白靖嫻讓冬兒在院子裡擺了個躺椅,她躺在院中曬曬太陽,好不愜意。
自從回京後,白靖嫻也算是過了幾日消停的日子,雖說心中還惦念著軍械的事,但李承顯那日臨走前特意的交代,讓她不要去打探,也不要私下去查,有任何的訊息會第一時間到告知與她。
不知為什麼她會這麼的相信李承顯,還跑去跟父親說了李承顯的意思,父親也說他們最好不要插手,以免落人口實不說,還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如今該幹嘛幹嘛,在外人看來不見得是壞事。
白靖嫻不免還有些無趣,這幾日不是吃吃睡睡,就是在房中看話本子,一兩日是樂的清淨,時間長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雙手敷在臉上,連連嘆氣。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無聊了唄,整日在府中無所事事。”
冬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