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昏暗下來,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帶走了白天的炙熱,帶來了寧靜與安詳。
白靖嫻拿起桌上的火摺子,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昏黃的燭光灑下,給屋內又新增了幾分柔和。
“你還沒說,聖旨是什麼?”
李承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趙公公來傳旨說,大婚日子定在了仲秋月初吉。”
李承顯嘴角上揚,笑容明媚:“那就只剩一個月了,我的王妃。”
白靖嫻的臉更紅了:“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被提及婚事的白靖嫻內心很是複雜,有害怕又有期待,還有一種特殊的壓力存在。
活了兩世,從沒有經歷過被視為女子生命中的大事--婚姻。
在這裡,女子被教育要保持貞操和謙虛,是以婚姻為重要人生目標的,女子的婚事往往由父母或長輩安排,而女子本人則很少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意見。
因此,當被提及婚事時,她們多是無奈和被動的。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她們不期待婚姻。相反,她們可能會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美好的幻想和期待。
所以當白靖嫻被提及婚事時,低下頭,臉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什麼,表現出的害羞和不好意思,會被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帶著夏竹回到將軍府,就被冬兒攔下去了母親的院子。
“郡王如何了?”白夫人看女兒回來,問道。
“沒大礙了,養的差不多了?”
“那.....”白夫人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白靖嫻接話:“算算時間應該是查軍械之事傷的,他不願說,我便也沒有多問。”
白夫人點點頭,隨即拍拍手邊的一摞子賬本:“原本想著禍事不斷,你不會太快嫁出去,一直也沒讓你太過操心,這是府中兩年的賬本,你且先拿回去看,有不明白的來問我,從明日起,府中的大小事務,你都分擔一些吧。”
白靖嫻看著厚厚的賬本就覺著兩眼發昏:“母親,一定要這樣嗎?”
“你說呢,京中的姑娘們打小就要學這些治家之道,你父親常年帶著你舞刀弄槍的,是一點女兒家的東西都沒學。”
白夫人又想起女兒如今都不記得了,放軟了語氣:“這些你可以不用全會,但是必須要懂啊,不然以後是要被府中之人笑話的。”
白靖嫻無奈的點點頭:“知道了母親,我這就回去看。”
示意冬兒抱起賬本,白靖嫻神色懨懨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竹看到白靖嫻的樣子,眼神去詢問冬兒,再看到東兒手上抱的賬本是就明白了,嘴角噙笑,樂不可支。
“夏竹,什麼事讓你如此開心?”冬兒一臉的疑惑。
“這不是看你和姑娘的樣子,有點好笑。”
白靖嫻抬手給了夏竹一個暴慄:“好啊,幸災樂禍是不是。”
“姑娘這是被夫人抓去要惡補了嗎?”夏竹把倒好的茶遞給白靖嫻。
“嗯,如你所見。”白靖嫻說著指指冬兒手中的賬本。
“夫人也是為姑娘好,不過姑娘先看著,不必太過擔心。”
聞言,白靖嫻一個機靈,好似嗅到了什麼味道:“什麼意思?”
夏竹盈盈一笑,眼睛向外一挑:“殿下早有安排,知道姑娘從小不似其他閨閣女子,每日學些女紅和庶務,所以早就調教了春蘭和秋菊,她們二人在書房伺候,也是為了以後幫著姑娘料理府中事務的。”
白靖嫻此時覺得李承顯就是天使,想的如此周到,轉念一想之前的白靖嫻和他應該感情很是要好吧,讓他這麼費心思的安排好一切。
一股酸澀的感覺在心中泛開。
夏竹看著剛剛還眉開眼笑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