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府半月有餘 ,白靖嫻沒踏出院子一步,連住的什麼院子都不知,待踏出院子時,便回頭看去。
浮止閣,白靖嫻心中默唸。
李承顯覺察到白靖嫻沒有跟上,回頭見她盯著浮止閣的匾額不動。
“物之生也,若驟若馳,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何為呼,何不為乎?”
是啊,在人生數十寒暑之中,總會有得意之時,亦有不得意之境,有愉悅之事,亦有為之浮躁悲切之事。
走到最後的人,不是因為他天生會贏,而是他不以失敗為失敗,卻化失敗為成功的基石,只有保持心如止水,戒浮戒躁,才能看清且扭轉局勢。
心中回味著李承顯的話,白靖嫻不自覺輕聲呢喃。
“水行不避蛟龍者,漁父之勇也;陸行不避兕虎者,獵夫之勇也;白刃交於前,視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臨大難而不懼者,聖人之勇也。”
李承顯的目光從匾額移至白靖嫻,不想她竟如此通透,而後垂目輕笑,她還不瞭解他。
再一想,朝菌不如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倒也釋然了。
在其位謀其政,正如所說:行水路卻不怕遇到蛟龍,是漁夫的勇氣,行山路不怕遇到猛虎,是獵戶的勇氣,刀刃相交在眼前不怕死亡,交付生死,是烈士的勇氣,大難臨頭而不畏懼,是聖人的勇氣。
但他的勇氣呢,常說人事已盡,且聽天命,可他偏偏不能,他要用手中僅有的籌碼,拼出超乎幾倍的成果,豈能是在其位而謀其政。
一路走至府門,兩人再無交談。
這次是白靖嫻真正意思上一觀太子府容貌,無處不在彰顯皇家威嚴,太子一生只有正妃和側妃兩個妃子,更不知是為何 ,只有李承顯一子。
也正因人丁單薄,皇長孫又還未娶妻,膝下無子,皇子以太子於血脈不利為由多次發難,聖上又無明確表態,故奪嫡之爭愈演愈烈。
對太子府好奇的白靖嫻左看看右瞧瞧,一路跟在李承顯身後,下人的行禮和探究的眼神她是一概沒注意。
“啊!”
好疼,眼淚都要疼出來了,這人怎麼回事,走的好端端的為何要停下來。
李承顯轉身看到白靖嫻被霧氣包裹的雙眸,抬手拉開她捂住鼻子的手,鼻頭紅紅的,看來是實打實撞上了他的後背。
“怎麼樣?要不要找府醫看看 ?”
“不用不用,一會兒就好。”
看什麼大夫,蹉跎時間不說,人家問她是怎麼傷的,她也為實說不出口,說她來這個世界第一次看皇家府邸看傻了麼?說真的,來到這裡不是養傷就是逃命,就連將軍府也沒有仔細的看看。
又輕聲嘟囔了一句:“路走的好好的,幹嘛突然停下來。”
顯然這個話李承顯聽到了,他無奈的笑充斥在嘴角與眉眼,一面抬手指向大門,一面抬抬下巴,示意白靖嫻看他手指的方向。
“呵呵。”白靖嫻苦笑兩聲,原來到府門口了啊。
身後的冬兒和夏竹極力的忍住不笑,忍的好生辛苦。
“呆愣著幹嘛,戴上圍帽,走啦!”
冬兒趕忙把手中的圍帽給白靖嫻戴上。
“姑娘。”
是冬兒喚她,雙手絞在一起,擔憂的望著白靖嫻。
走出幾步的白靖嫻,方才想起什麼 :“對啊,冬兒怎麼辦?”
“跟著。”
李承顯話落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自顧自的出了門。
白靖嫻連忙提裙追上拉住李承顯,冬兒、夏竹和無殤也緊隨其後。
“冬兒會被人認出來的。”
李承顯站定身子任她拉著,也不言語,只是側頭笑看著她,但白靖嫻卻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