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帶著些無法抑制的顫音。
“求求您……求求您——”阿敦抬起頭來,“不要、不要討厭我!”
“哈?”亂步換了一隻手端著水杯,轉而單手主動回握,“你在說什麼啊,腦子不好……”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了面前人痛哭流涕的表情。白髮少年一臉絕望地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發出“嗚嗚”的低聲哽咽。
“不要討厭我亂步先生,我可以不說話也可以不出現,但是請別不要我。”阿敦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顯得有些狼狽,“我什麼都可以做!唯獨、唯獨不要趕我走……”
冰冷的眼淚砸在手背上,亂步看著阿敦那副不安的表情終於明白過來。他吐出一口氣:“什麼嘛,我從來沒有說不要你吧?阿敦、真是笨啊。”
恐慌、害怕的情緒愈演愈烈,到時候內心開始散發著絕望。
阿敦不敢想如果沒有亂步的話,他又要為什麼存在。亂七八糟的想得多了,便有些頭腦昏沉。尤其是在看到被揹回來睡著的亂步,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脫兔也主動從影子裡跳了出來,鵺站在窗戶口發出“咕咕”的聲音。蟾蜍蹲坐在椅子上、白蛇盤踞在床頭櫃邊。
大家都在、都保持著沉默,小心翼翼的試探。
沉默許久後,亂步將手上的杯子暫時放下,他擦了擦阿敦的臉頰輕聲說道:“沒有討厭你、也沒有不要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無理取鬧了。”
“一直無理取鬧的話,不是一個大人應該做的。”亂步很冷靜,他微笑著解釋,“仔細想想從一開始好像都是靠大家,咒術師也好、異能者也好,沒有大家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吧?”
如果沒有大家,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心裡沉悶地難以接受,但現在亂步卻在嘆息一聲後平淡的接受了。
“我只是想要是我看著靠譜一點,大家應該就會更多的信任我。”亂步沉吟片刻,“怎麼樣,我一個人也是能做到的吧?”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大家也能稍微信任我一點吧?”他有些猶豫地詢問,“我只是……不想一個人了,不過如果需要像大人一樣靠譜,那我也是能做到的吧?”
明明是他親口說出的話,但卻帶著些不確定和懷疑。
而看著面前人明明是在微笑、但是眼神格外悲傷時,阿敦覺得自己確實太笨了。
為什麼沒有察覺呢?明明亂步先生一直在尋找答案,為什麼要大家都要將他瞞著呢?
阿敦有些哽咽,那雙帶著些溫度的手擦去他眼尾的淚水,於是眼淚越發洶湧:“我說!我都說,所以請你不要再難過了。”
看著阿敦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亂步反倒是輕哼一聲別開臉去:“不要,我要自己去調查。”
手忙腳亂的阿敦覺得自己又做錯事了,聽著影子裡其他人的聲音,他一下子變得結巴起來:“不、不要啊!請聽我說,拜託了!”
亂步睜開一隻眼睛觀察著,隨後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真是苦惱啊,看來阿敦有遇到難題,那作為前輩就聽你說說好了。”
阿敦終於鬆了口氣,他依舊維持著跪坐的姿勢,陷入了十分久遠之前的回憶。
“那時候……一切都和以往沒什麼不同,直到傳來了你失蹤的訊息。”阿敦費力回想著,但是很快他又表情痛苦起來,“那時候……那時候是我第一個找到亂步的,是我第一個……”
回想起那幕,阿敦便痛苦的抱緊自己的腦袋。而看著他這副痛苦的模樣,亂步在愣了一下後意識到為什麼自己沒能赴約。
“是嗎,原來當時我已經死了啊。”
曾經與災難
橫濱不算大, 但是尋找一個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