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身體難受,困得迷迷糊糊的孩子,發出幾聲難受的哼唧,然後緊緊抓著身邊人胸口的衣服。
惠把臉埋在亂步懷裡,加上他發熱的體溫,像一塊帶著餘溫的炭一樣,存在感很強。
很明顯,他又燒了起來。不過一歲多的孩子,懂事地沒有哭,但發燙的臉頰蒸發了兩行淚,嘴唇也乾巴巴的起皮。
在打電話給甚爾求助之前,不斷振動的手機,給了亂步一點希望。
他接通了電話,一手拍著惠的後背,一邊對著電話裡喊:“救……”
短暫的話沒能完全脫口而出,夾在脖子和肩膀處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
亂步想要扶住從桌子上傾倒的水杯,但這一拉扯,反倒兩邊都沒有顧好。
水杯摔在地板上,發出破碎的聲音。手機掉在沙發底下,不斷傳來略有些緊張的聲音。
“亂步?亂步你那邊怎麼了,亂步?”
銀狼用爪子扒拉著,這才把手機從沙發底下掏了出來。亂步匆匆給了一個地址後,通話被結束通話。
所幸夏油傑幾人本就在附近,他們知道大概的位置,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確定,更具體的方向而已。
錯綜複雜的巷子裡,有很多連地圖也沒有標註清楚的小路。但還好,沒走多久他們就看到了,在路口等待的銀狼。
跟著銀狼,三人看到了一個朝向還不錯的小宅子。一眼看去,房門大開著。
“亂步?”
玄關處的少年,探頭喊了一句:“你在嗎。”
比起夏油傑的禮貌,五條悟更加直接,他脫下鞋子就大跨步走了進去,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又十分自來熟的“哇哦”一聲。
“真是亂糟糟啊。”五條悟感嘆道,“惠怎麼了。”
客廳的中央地方,可以看到一個摔碎的杯子,剛剛的聲音應該就是因為它。
沙發前面的地毯上,黑髮少年低垂著頭,懷裡抱著一個只能看到後腦勺的孩子,一個淺黃色的毯子,將他們兩個都裹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夏油傑也走了進來,他剛好對上那雙著急的綠色眼睛。
像是看到救星一樣,亂步立馬長長吐出一口氣:“傑……”
總感覺,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一般。夏油傑一頭霧水的接過那個孩子,看著那孩子通紅的臉頰,還有臉上明顯的淚痕明白過來。
“啊,好小的孩子。”家入硝子探頭看了眼,“發燒了啊,他的父母呢?”
突然換了懷抱,惠又難受的發出聲音來。反應過來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配合著,打來一盆冷水後,一個開始幫忙擦拭臉頰和身體,一個在櫃子裡找起藥來。
兩人在照顧孩子方面,也不是很有心得,但比起亂步,又要靠譜許多。
亂步坐在沙發上,偶爾幫忙遞遞毛巾,在惠眼睛亂轉時,又吐了吐舌頭擺出一個鬼臉。
忙了快半個下午,惠終於睡著了。夏油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鬆了口氣。
這個房子並不是很大,但是很溫馨。隨處可見亮色的裝飾,一進門的玄關處櫃子上,擺著一張顯眼的全家福。
照片上,身材高大的黑髮男人,攬著身邊人的腰,那個笑容溫婉的女人抱著惠,身邊站著對鏡頭比耶的亂步。
從髮色和眼睛顏色來看,他們就是一家人。
“所以,惠是亂步的弟弟?”家入硝子扭頭問道,“真好呢,有兄弟的感覺很不錯吧。”
亂步沒有否定,他依舊盯著惠,有些出神。五條悟坐在沙發上,他單手抱著惠,另一隻手則去夠桌子上的布丁。
他本來只需要看著就行,但硝子和傑一致覺得,得給他找點事情做才不會幫倒忙,所以睡得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