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去,以跪坐的姿勢埋進那一團白色之中。這樣越發的難以呼吸,但就是這種窒息感,讓他找回了自己。
咒術師和普通人的區別,除了擁有可觀咒力、能夠使用術式之外,最本質的區分方法,就是前者可以不借用任何手段,用自己的眼睛看見咒靈。
亂步看不到咒靈,哪怕是最低階的咒靈。他只能憑藉其他人的反應,推測出什麼地方有咒靈,又是什麼樣子。
除了甚爾這樣的意外,普通人也是會有微弱咒力的。但他還是很清楚,這樣微弱的咒力不足以讓他變得特殊。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大概只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他也看不到一直跟在身後的玉犬,是什麼樣子,也沒辦法主動召喚它。
不過“玉犬”擁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它會自己出現,然後確定他沒辦法看到自己後,又悄無聲息的消失。
但現在,面前的虛影比起上一次,又更加清晰。
雖然是普通人,但長期被“詛咒”盤踞的話,在影響下他也慢慢能夠看到咒靈。
是的、詛咒,透過對那些藏書的研究,亂步覺得這是最好的解釋原因。
他被詛咒了、又或者是他詛咒了別人,影中盤踞的“詛咒”,擁有龐大的咒力,這掩蓋了他本身就微弱的,屬於他普通人的咒力。
然後透過術式的使用,他可以召喚影子中的式神,也可以自如使用式神的咒力。
當然,不是現在。現在的他,只能模糊的看到“玉犬”的形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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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管不力,那天院子裡值班的人,都受到了懲罰。
不過只是罰了一個月的工資,對常居在禪院家的大家來說,包吃包住的情況下一個月工資不算什麼。
“罪魁禍首”倒是罰得比較重,好像是由家主親自動手,捱了幾鞭子。不過對皮糙肉厚的甚爾而言,這樣的懲罰不痛不癢。
亂步很明白,這些處罰都是故意給他看的。於是他也裝作生氣,好幾天沒有搭理直毘人。
接連幾天的烏雲密佈後,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終究是飄飄灑灑下了起來。
院子裡很快就堆積了可觀的雪層,不過雪停後又很快被掃去。
雪下得小了一點,亂步終於被放了出來。他穿著厚厚的外衣,手套和圍巾也戴得很齊全。
“亂步,不能玩雪哦。”清子婆婆笑眯眯著說道,“不然就要喝苦苦的藥了。”
其實不喝藥也有其他醫療辦法,但是家主知道這個孩子怕苦喜甜,說是要讓他犯錯後長記性,所以才特地安排了熬煮的藥。
亂步站在走廊底下,含糊地應了一聲:“好白的雪,所以你不要往外面去,要不然我看不到你。”
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於是這句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不遠處站著的直毘人,卻眯眼看著亂步身邊的白色影子。
“那是……玉犬?怎麼總是這隻白玉犬,那隻黑玉犬呢。”
按照歷代十影法留下的記錄,不出意外初始的應該是一黑一白兩玉犬。
最近亂步也時常召喚出玉犬,幾乎每次來都能看到白玉犬安靜待在他身邊。但是仔細一想,他們好像從未見過黑玉犬。
“不知道。”甚爾簡單回了一句,“大概他更喜歡白色吧。”
他看不到玉犬,只能憑藉敏銳的五感,知道玉犬大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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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沒有見過其他玉犬,但亂步身邊那隻端坐著有他肩膀高的“玉犬”,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隻狗……
立挺的耳朵很尖,總靈活的抖動,尾巴看著有一層很厚實的毛,行走時也總是下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