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間,兩人之間不像是偵探和嫌疑人,倒像是路口遇到的普通朋友,正常而隨意地交談那般。
“是啊,該死的應該是那個無良的醫生才對。”木衫放下了手,他長嘆一聲,“我調查到,這樣的〖意外〗不止一起,但是都被錢和權利擺平了。”
“醫生本就是扶死救傷的存在,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醫生!”
或許是一吐為快,木衫的表情變得悲傷,他擦了擦眼尾,沒有維持那個冷靜的模樣:“我認罪,是我下毒殺死了他。不過名偵探,你就不害怕我不顧一切同歸於盡嗎。畢竟你的力氣不算大,我掙脫也完全不困難。”
亂步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嗯——”了一句,然後才若有所思道:“因為你不想死,因為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想活下去的想法。”
短暫的沉默後,木衫終於落下淚來:“我的哥哥,他最想和正常人一樣,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但是那樣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踐踏生命、忽視自己的健康,但是熱愛生命的人,卻沒辦法擁有健康的身體呢?
〖生命是寶貴的。〗他的哥哥,曾經這樣說道,〖雖然不知道哪天我就會死去,但是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很重要啊。〗
生命是那樣的珍貴,所以謀害別人生命的他,也罪不可赦。
所以他才想,用同歸於盡的方法,為自己踐踏生命的行為贖罪。
但是卻有那麼一隻手,有力的抓住了他。
“我這種……這種殺害他人的罪人。”木衫鬆開了手,水瓶砸在地上,嘩啦一聲後,裡面的水都倒了出來,“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伸出手。”
“因為,生命是寶貴的啊。”亂步回答道,“無論是兇手、還是受害人,在我面前都是人而已。”
生命是同等寶貴的,好像曾經有人,這樣對他說過。
警察沉默的將人拷走,這次的案件,由兇手主動認罪而結束。
圍觀的賓客不知不覺就沉浸在那種氛圍當中,回過神來後又都長長的舒了口氣。
“幫我開啟他。”少年拿著喝完的汽水玻璃瓶,對著身邊人說道。
“沒問題。”
一個響指的功夫,玻璃瓶裡的玻璃珠就被取了出來。亂步兩指捏著,將它對著陽光眯著眼睛看去。
閃閃發光的玻璃珠,是他的藏品。它落在少年偵探的口袋裡,和其他玻璃珠碰撞,發出嘩啦的清脆聲響。
那副樣子看著,就和貪玩的孩子一樣稚氣。
但是那句“具有在一瞬間看透真相的超強推理能力”,卻讓幾個人心思各異的在意起來。
“誒?為什麼要去做口供?!不要、麻煩太麻煩了!”
懷疑的心思剛剛冒起來,又很快因為少年耍無賴的作風,短暫的拋卻腦後。
——
周圍的人都散開了,於是只剩下兩個人的情況下,鶴田雙手抱著後腦勺詢問。
“你曾經目睹過什麼惋惜的事情嗎?你剛剛那個表情,可不像只是關注那個醫生的情況。”
在警察到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