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紅薯。”
小孩子眨巴著眼睛,比出兩根手指,老闆頓時樂呵呵的保證:“好好,給你們烤兩個大的。”
他們沒錢,一個烤紅薯也買不起,所以亂步指了指越來越近的女人,說道:“這位小姐付錢哦。”
作為告知情報的獎勵,禪院家自然會有謝禮。所以那個女人面露意外後,也笑了笑說:“我來付錢吧。”
抱著兩個大大的烤紅薯,那個孩子又跑了回去,把較大的那一個給了身邊人後,又蹲了下去。
而很快,一輛車停在了路邊。車燈閃了閃,從後座下來一個人。
“亂步。”直毘人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他難得嚴肅地喊道,“過來。”
他的手上還有一半沒吃完的紅薯,但也被手下拿走,丟進了路旁的垃圾桶。
禪院直毘人作為家主事情很多,所以亂步沒想到他會親自來。
沾滿黑灰的雙手,悄悄在衣服下襬擦了擦。亂步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說道:“你會責罰甚爾嗎。”
直毘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答案的。”
“你不會的。”亂步轉過頭去,並不畏懼、直接對上直毘人的雙眼,“因為我保證過了,以後不會亂跑,所以你不能責罰他。”
“強詞奪理。”直毘人往後靠去,他半眯著眼睛,“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保證的。”
“剛剛。”
一陣輕笑聲後,車內如同外面的夜晚一樣,陷入了沉默。
初顯的端倪
漆黑的夜裡,一連串的房間裡亮著燈。有人影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紙門留著一條縫,傳出壓低聲音的交談聲。
“藥喂不進去,只能掛點滴了。有稍微好點嗎?”一個人側頭詢問,“把他額頭上的毛巾換一下吧,再去端一盆冷水來。”
一個年紀略大的老婦人,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但因為屋子主人的發燒,他們都沒能休息。
不過從發現他們看護的小主人失蹤後,她們就一直提心吊膽到現在,哪怕入夜也不能休息。
被找回來的孩子懨懨的,只喝了兩口粥就昏昏睡去。一直照顧的清子婆婆,只沉重地嘆息一聲,安排人在床邊守著。
而果不其然,不過半小時亂步就起了高熱,渾身發燙,鼻塞得張大口呼吸著。
雖然現在剛剛入冬,但氣溫已經很低了。薄薄一件外套可不足以禦寒,更何況他們在外閒逛了一天。
無論是中藥西藥,都喂不進去那個孩子的嘴裡。清子婆婆想起亂步總是怕苦,於是哄著說道:“乖啊,喝完藥就能好了。”
清子婆婆從年輕時就在禪院家服侍,所以也得到了家主的信任。她帶過幾個孩子,因此也見多識廣地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發燒那樣簡單。
直冒冷汗的孩子緊閉著唇,然後又因為呼吸不暢猛地張大口喘息。他閉著眼睛,難受得低聲囈語。
發燒的話大概只是身體難受,但看亂步的樣子,倒有一種被魘住的感覺。
就像年齡太小的孩子,因為受到驚嚇,然後半夜難以入睡、頻發夢魘那般。
難受的孩子嘴裡說著“不要離開”的話,吊著水的手也用力抓著被子。
所幸天矇矇亮的時候,高燒終於退了下去,忙碌一晚上的大家終於鬆了口氣,於是最亮的那盞燈滅了,只留一個發著暖黃色光暈的小燈。
很突然的,亂步睜開了眼睛,他的鼻子堵塞,只能張口呼吸。
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他費力爬了起來。但左右看了眼,又不知道要找什麼。
關上的木門被嘩地一聲推開,於是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情況下,又變得吵雜。
“亂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