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用能強制解除一切術式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將那個白髮少年的脖頸捅穿, 心臟也來上數刀,渾身大大小小不少傷口,也沒能殺死他。
換作普通人,怕是從捅穿心臟的那刀,就已經沒了生息。禪院甚爾還謹慎的補刀數次,但在離開不久之後,那個一身血跡、笑容瘋狂的少年,還是追了上來。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白髮少年高高在上,一雙蒼藍色的眼睛淡漠看來。他的臉上帶著略有些瘋狂的笑容, 好像陷入了什麼執著當中。
沒多久,隨著一身巨響後, 握在手裡的武器掉落在地上。
吐出一口血後,甚爾“啊”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缺失近半的身體, 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他大概是馬上就要死了, 得益於還不錯的身體素質, 上半身缺失過半,也還能強撐著一口氣。
那個白髮少年, 面色複雜的走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五條悟知道禪院甚爾和亂步的關係,但是哪怕這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禪院甚爾是一個強者, 也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僅此而已。
但因為他和亂步的關係,所以在其彌留之際, 又心平氣和的詢問起“遺言”。
“大概是……沒有。”甚爾仰起頭來,“抱歉。”
“哈?”五條悟聽到了那聲抱歉,頓時一臉奇怪,“哪怕你不說,我也會幫忙照顧惠的,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我知道的,你不是殺害亂步的兇手。”甚爾半閉著眼睛,“我只是……一個沒用的人。”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妻子和孩子的笑容,然後又出現總是驕傲得和孔雀一樣的少年。
那天他去到了現場,也看到了“最後一面”。當時的心口突然空了一塊,然後又自欺欺人的離開。
那些咒術師裡,有會反轉術式的人吧,那亂步應該會沒關係的。甚爾這樣自欺欺人道,然後又用“沒什麼”來安慰妻子。
可是沒有幾天,就傳來了確定死亡的訊息。
敏銳的妻子似乎察覺到什麼,她問過直哉,也親自打過很多次,那個無法撥通的電話。
一個月、兩個月還能瞞住,但時間久了,連惠都會仰頭問他,亂步什麼時候回來。
妻子的身體情況一下子變得惡劣起來,她本來是一個心態很好的人,自己也從未見過她沮喪失落的樣子。
是因為有人透露了些什麼,在醫院病床上無法起身的加織,輕輕拽著他的袖子,眼淚卻是不受控制的滑落:“亂步呢,他不會回來了嗎?”
沉默許久,甚爾依舊是那個回答。這一次他看到加織失望的神色,隨後含著眼淚的雙眼,緩緩閉上:“我知道了。”
如果一直維持這個狀態,醫生說撐不了多久。但是既定的事實,又怎麼能一直用謊言粉飾。
甚爾久違的回到禪院家,回到了這個他曾經無比討厭的地方。
“亂步是因為五條悟而死的,我需要你去暗殺他。”表情晦暗不明的家主,這樣說道,“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