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打量起直哉。
“看什麼看。”直哉冷眼反駁道,隨後他嗤笑一聲,“呵。”
“只是在想,你成為家主比我預料中要快。”
輕飄飄的話讓直哉的表情一變,從這句話裡他讀懂了另一層含義。
面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居然從一開始就覺得他能成為家主的嗎。
但這樣輕描淡寫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輕飄飄的扯開他想要隱瞞的事情。
直哉一動不動著,那副呆愣的樣子讓亂步十分不解。
“不是你一直嚷嚷著要成為家主嗎。”亂步詫異道,“那現在又為什麼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面前的人緊抿著唇,眼睛心事重重地轉動,然後又閉眼斂去複雜的情緒。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禪院直哉的語氣突然惡劣起來:“你不好奇嗎,甚爾為什麼回到禪院家?”
“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威脅他、如果不協助我的話,就將你的事情告訴加織。”故作冷漠的表情,說這些話時又帶著些自己沒察覺的不安。
“他是一個好用的手下,而且惠也是,你想讓他們遠離禪院家吧?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而你再也沒有可能成為家主了。你和禪院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成為家主的過程並沒有那樣順利,雖然他是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但是他的父親、前任家主禪院直毘人,並不想過早的退位。
而且在有一個可以培養的十影法存在的情況下,好像怎麼都輪不到他。
面對精明且老道的父親,還有幾個虎視眈眈的叔伯,禪院直哉採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禪院家經歷為期半年的動盪,然後這才恢復正常。
而這其中有甚爾的助力,也有來自加茂家長老的出謀劃策。
但是哪怕成為了家主、實現了他一直所想的願望,心中卻依舊空落落的。
甚爾嘲笑他果然骨子裡流的血是一樣的,他和父親果然沒什麼不同,就連管理禪院家的方法也沒什麼改變。
見到這樣的禪院家,那個人一定會很失望吧。一定會一臉嫌棄地說“你和這個地方同化了,也變成一個糟糕的人了”。
他果然什麼都做不好。
“你——是在怪我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禪院直哉突然打了個激靈,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瞳孔緩緩緊縮。
亂步並沒有很激動,他只是一邊觀察銀狼的同時,一邊用原來如此的心情看待直哉。
用社長的話來說,好像是什麼彆扭、口是心非?亂步一邊理解這種情緒,一邊思考著怎麼開口。
“因為惠他們年紀還小,而且其實惠對家主的位置根本不感興趣吧,比起那幾個老傢伙,我其實更看好你的。”亂步分析著,緩緩說道,“之前你好像總侷限於規則當中,是什麼讓你決定這樣去做的?”
之前的直哉雖然有“野心”,但直毘人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所以後者一直如同一座大山,壓在直哉的頭頂。
思來想去亂步得到一個合理的推測,他一臉驚訝道:“是被蠱惑了啊,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