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真是忙啊,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一邊說著一邊又坐在桌子的對面。
直毘人笑了一聲,他的面前擺放著空掉的酒壺:“難得見一面的大忙人是誰啊,本來還想讓你休息一下,明天再說也不遲,沒想到亂步這次格外積極啊。”
亂步坐在桌子對面,他翹著腿、往後躺靠,上半身都癱在椅子上:“因為無聊的事情,當然是越早結束越好啊。”
杯子裡的酒再次滿上,直毘人眯著眼睛,搖晃著被子,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禪院家也還有些人脈,國內、國外知名的醫生,還是能幫忙請來的。”直毘人不緊不慢的,杯子與酒壺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甚爾畢竟也是禪院家的人,所以這樣的小忙還是能做到的。”
面前人猛灌了一大口酒,發出一聲喟嘆。少年臉上本來就沒有笑容,現在更是扯著嘴角:“只是因為他還有利用的價值吧,嘁。家主大叔,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只是因為甚爾還有價值,為了這個“人情”,施捨似得給予幫助,然後以此為弱點要挾。
“畢竟要撐起禪院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直毘人沒有否認,他用指節敲了敲桌子,“亂步也應該多多適應,對了、那個孩子——叫什麼來著?”
亂步沒有接話,他臉上的不耐煩明晃晃的,沒有加以掩藏:“禪院惠。”
得到回答後,醉醺醺的大叔又點頭說道:“惠啊,真是一個好名字,不過還是希望她,更像母親多一點吧,畢竟加織小姐是一位不錯的人。”
惠、一個偏女性化的名字,他是一個毫無咒力的人,和另一個普通人生下的孩子。
但毋庸置疑的,他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
看著直毘人隨意、無所謂的模樣,亂步並沒有更正話中的錯誤,他只是攤開雙手:“誰知道呢。”
沒人會知道,長大後的惠更像爸爸還是更像媽媽,就像現在無人可以斷定,姓禪院的孩子、就必須在家族的掌控之中。
直毘人用手揉了揉額頭,他像是有些醉酒,眼睛閉著:“直哉可總是念叨你呢,他想在明年入學高專,你是怎麼看待的?”
這件事亂步並不意外,或許是因為他入學高專的原因,原本對高專不感興趣的禪院直哉,也勢要分個高低的感覺,決定了在次年入學。
但就像提起這件事時,直毘人隨意而平淡的語氣一樣,亂步的回答,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隨便好了。”
“哈哈哈哈,真是無情呢。”直毘人哈哈笑了起來,“直哉可一直將你視作榜樣呢,這樣的話怕是會讓他傷心吧。”
原本沒精神癱著的少年,突然坐直身來,他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這可是我最近聽的最好笑的話了,真是有夠幽默啊大叔。”
少年語氣幽幽道:“一直給他灌輸我們是競爭關係的,不也是你嗎?”
從他來到禪院家,從他和禪院直哉相識,他們就沒有停下過“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