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本家的血脈,而是分支的一支遠的不能再遠的旁系,甚至都沒有冠以禪院的姓氏。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的名字便只能叫做“禪院亂步”。
亂步的父母是普通人,甚至連成為窗的資格都沒有,他們也看不到咒靈,只是因為家族血脈的原因,瞭解咒術師和咒靈。
而普通的夫妻二人,有一個獨子,這個孩子從小便展露了與眾不同的地方,因為他不會說話,甚至對外界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
醫學斷定是“自閉症”的存在,恢復的機率很小,可能一輩子都是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不過沒有父母會放棄孩子,而那次車禍,也正巧是在去求醫的路上。
慘烈的車禍現場,那對夫妻甚至拼湊不出全屍,但那個六歲的孩子,卻僥倖活了下來。
不、已經不能說是僥倖了,在其父母雙亡的情況下,他只是脖子處留下一道割裂的傷口,並不致命。
這樣的事例說是奇蹟都不以為過,放在外界一定會在新聞媒體上,傳得個沸沸揚揚。但是訊息被壓了下去,這件意外被“咒術師”接管。
車禍發生的原因,並不是疲勞駕駛或者意外,而是因為“咒靈”。而那個活下來的孩子,並不是福大命大,而是他有成為咒術師的潛力。
而禪院家有自己的情報網,自然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情況,也知道這個孩子是禪院家的血脈。
但將那個孩子接回來後,他就一言不發誰也不理,倒是讓禪院直毘人犯了難。所以在建議下,他使用了一些鋌而走險的辦法。
那個咒靈攻擊性不強,只是一個低階咒靈。如果能成功召喚式神抵禦,那個孩子就有培養的必要。如果沒有,為了觀察到最後,說不定也會缺胳膊少腿。
但還好,他們沒有白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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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更寬敞的房間裡,有柔軟的被褥,齊全的傢俱,和他上一次醒來的狹小房間完全不同。
亂步依舊攤開雙手雙腳,呈大字躺著,這樣不會讓他覺得放鬆,但是可以讓手腳透透氣。
天花板上沒有字,但很多資訊還是出現在腦子裡。
這個家族很龐大,也很有底蘊。而這個家族的職業,就是消滅昨天那種怪物的存在。
心裡空蕩蕩的,但是腦子又滿滿當當,亂步覺得心煩,他一下子知道了太多訊息,所以乾脆地閉上眼睛。
但哪怕沒有發出聲音,一直守候在外面的人,也陸續推開門走了進來。
無法抵抗的被抓了起來,換上更為得體的衣服,脖子上的繃帶也換上新的。
一個黑色短髮的女人,拿著一面鏡子恭順地低下頭,這只是流程之一,供他們的主人確定裝扮沒問題。
但那個孩子,卻扒著鏡子不放手,並且將臉湊了過去。
綠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然後空出的一隻手捏著自己的臉頰,亂步又抬起頭,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輕輕一按有細微的刺痛感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好像是傷口。
不對、有太多不對的地方了,但怎麼想,毫無記憶的大腦,都像是散亂的拼圖一樣,毫無邏輯。
紙門再次被推開,這次在幾人的簇擁下,一個面色嚴肅的男人走了進來。
“不要!這個太苦了,我不要。”孩子稚嫩而沙啞的聲音,在極力抗拒,“明明是外傷,為什麼要喝藥?”
黑髮的孩子氣鼓鼓的,隻眼疾手快地拿走了那顆糖果,然後又警惕地看著圍了一圈的人。
那顆糖果,本來是看在他是孩子,特地做為吃完藥的獎勵的,沒想到現在直接本末倒置。
端著藥的人有些為難,但一陣爽朗的笑聲後,來人抬了抬手:“沒事,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