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術式和咒力,但這些都不是屬於他的。
天元突然站了起來,他走近、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少年:“我是不死、不滅的,哪怕不與星漿體同化,也能繼續留存。”
亂步看到,那是一個不斷進化的過程。這持續了很久,並且還在繼續。
“但是阻止我與星漿體同化,對你、對所有人類而言,並不是有利的。”
“所以呢?”亂步並沒有被說服,他抬著頭,“所以你進化的這千年來,還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嗎?那還真是太遜了,不斷進化著,結果卻不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樣子嗎。”
“一味維持人的外形,究竟是為了保持人性,還是因為你自己在害怕,會變成非人的樣子,然後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每更換一個星漿體,天元便會繼承星漿體的記憶和能力,因此每一次更換,都是一次進化。
無所不知的天元,也會露出短暫的愣神表情,他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並不生動的笑容:“你會死。”
“對普通人而言,被詛咒並不是好事。”天元緩緩道,“你所承受的負擔,遠比想象的要重。你並沒有那個天賦和資歷,一直以來借用的式神力量,會透支你的生命。”
“如果你沒辦法解開詛咒的話,大概會很早死去吧。”
少年並沒有畏懼,對於死亡他的眼中沒有任何動搖:“那又如何,人總歸是要死的。”
不過在他知道一切真相前,他可不會那樣容易去死。亂步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隱約感覺到身邊的銀狼動了動。
“你本應該有正常的生活,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呢。”天元不解的詢問,“所有咒術師,都沒辦法做到毫無怨念的死去。明明你也很害怕、很討厭詛咒的存在吧。”
說著,他又轉動眼睛,看向那一直安靜趴著的銀狼:“如果不是被它、如果不是被他們詛咒,你完全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也不用擔心、不用害怕。”
短暫的沉默後,亂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搭在銀狼的額頭上:“有沒有人說過,在遊說別人這件事上,你一點也沒有天賦。”
很明顯,天元在試圖說服他放棄什麼。放棄摻和星漿體的事情?不、他希望自己放棄咒術師的身份。
雖然表面上,這位天元大人是在勸解他,想要熱心腸的幫忙“解除詛咒”,但詛咒解除後,他也會失去威脅他們的力量。
避免事情的風險,從根本上解決更加方便。
他沒有被說動,甚至起了一些好奇,這個傢伙到底是有多缺乏交談經驗,才會覺得這樣生硬的話,能夠說動他。
“你應該解除身上的詛咒。”天元並沒有生氣,只是繼續說道,“雖然這麼久過去,解開詛咒可能也沒辦法變回普通人。”
“所以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呢?”少年也跟著站了起來,“毫無好處的話,又怎麼能說動別人。你最起碼要說:這樣的話你可以長命百歲、這樣的話你可以避免莫名其妙的死掉、等等。”
“哪怕不是真的,騙人的好聽話也應該說兩句吧,不然可沒辦法打動別人。”亂步一邊說,一邊眨了眨眼睛,“不過很遺憾~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他不需要長命百歲,也不需要富有或者權利,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短暫的沉默後,天元好像是沒了想說的話,他突然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真可惜,本來還以為這趟能有所收穫,沒想到天元是一個連話都說不明白的。
被少年鄙視地看著,讓天元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確實很少和人交談,今天說得話也已經夠多了。
“算了,你遲早會明白的。”天元放棄了掙扎,他低頭從袖子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這個對你應該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