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接受了那個猜測。
畢竟,他並沒有親眼見到屍體。
白髮少年彎著腰,“嘿咻”一聲將什麼東西拽出影子裡。
那是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人,畢竟大多數禪院家的人,都是看著那個孩子,長成一個少年的。
於是有人不可置信的說道:“亂步少爺?!”
“噔噔噔,是閃亮登場。”五條悟一邊說,一邊搖著手配著聲效。
亂步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吐槽了一句:“這一點也不酷,只是因為你想嚇他們一跳吧。”
看著那些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人,尤其是在一個臉上不少皺紋的和服男人,下意識說了句“不可能”時,五條悟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催促著亂步趕快進入正題。
來的路上五條悟問他怎麼做到,長時間待在影子裡的,難道不用呼吸嗎?
對此亂步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在影子裡他確實不用呼吸,但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模糊的感覺,身後有幾雙有力的手,託舉著他讓他安心。
得知亂步的死訊,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但因為遺體下落不明的原因,一開始他們也不相信這件事。
但是時間漸漸過去,他們也不得不接受這件事實。不過現在,死亡的人再次出現,確實是將不少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某些心虛的人。
直毘人又灌了口酒,然後才將陶瓷的酒罈子往地上一甩,沒有喝完的酒濺開,淌了一地。
“回來就行。”他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語氣,沒有詢問,也不打算解釋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沒事就好。”
禪院直毘人一向擅長和稀泥,他自以為自己將少年牢牢把控,但現在他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睛,卻從那雙眼睛裡、那張臉上,看到許多陌生的東西。
“我可不只是回來而已。”亂步往前走了兩步,他伸手拍了拍手上的灰,“你知道的吧,我的想法。”
黑髮少年站在陽光底下,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有一些明顯的血跡,看著有些狼狽,但後背卻依舊挺直。
像一棵堅毅的松柏,無法將其曲折。
“不要一直裝不懂啊,和笨蛋解釋可是很累人的。”亂步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響指,“那就乾脆一點好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
話音剛落的瞬間,自亂步腳底的影子突然開始擴大,在場眾人都感覺到咒力的波動,隨後像是突然下墜一般,入目盡是一片漆黑。
原本的陽光被遮去,周圍的建築也不復存在,只有那些站著的人,被無限擴大的影子,拉入另一個領域當中。
在這裡只有幽幽的光,勉強能看清楚周圍東西的輪廓。但探頭往前看去,周圍又好像變得無邊無際。
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人覺得稀奇。五條悟“哇哦”一聲,眨著一雙眼睛四處看著:“是領域啊,第一次展開,就如此完全了嗎。”
“因為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啊。”亂步聽見了那句話,他微笑著扭頭回答,“因為大家都在。”
五條悟這才注意到,那些漆黑的影子正在快速形成完整的形體,那些在四周分散的,正是一直以來被召喚過的式神。
但在這片領域裡,漆黑的式神又能無限分身,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同時控制住。
夏油傑也覺得稀奇,他先是安慰了句被嚇到的理子,然後又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影子玉犬。那個手感,就好像陷入什麼流動的液體一樣。
他們還能站著,其他人就沒有這樣好運了。影子動了起來,如同深不見底的淤泥,將大多數人的下半身捲入。
能和領域抵抗的,只有領域。直毘人不動如山,哪怕身邊張大嘴的銀狼,下一秒就能咬斷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