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喊道:“我來啦!”
好孩子可不會不敲門就進來,還如此莽撞。所以夜蛾正道咳嗽一聲,企圖將話題轉移:“進門記得先敲門。”
“亂步。”
家主大叔一副嚴肅的表情,那雙微眯著,審視似得盯著他。難得認真的表情,就連站在他身後的禪院直哉,也面無表情沒有發聲。
亂步依舊無所顧忌,在被帶走前他還貼著車窗玻璃,和五條悟互相做了一個鬼臉。
被留在學校的直哉一臉憋屈,見狀他就舒暢了。
一路上沒有詢問、也沒有指責,他們好像是同行的陌生人,沒有互相搭話。
但白眉毛底下的眼睛,分明是在透過後視鏡打量他。和以往審視他資歷、實力的目光不同,那其中又多出一些陌生和提防。
直毘人一直知道,亂步在遮掩自己的鋒芒。那個孩子很聰明,甚至有些聰明的不同尋常。但就像他懈怠的訓練、差勁的身手那樣,他總是一副慵懶的神態。
就好像有一個聰明的腦袋,但是不屑於用在正事上,也懶得過分思考。
但現在他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眸,那裡面沒有曾見過的迷茫和不安,只餘下勝券在握的那種、勢在必得。
高層組織的會議,一如既往的無聊,不過這次因為情況的特殊,從進入大宅門口後,一路遇到的人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穿著高專校服的少年,看著完全就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學生,他如今不過也十六歲,完全構不成“威脅”。
所以當亂步站在最中央的地方時,他接收到了來自各個方向,滿含惡意的聲音或者打量。
那些人自得意滿的覺得,他會站在這裡,說明還是服從他們的命令的,這樣要想掌控他,讓那個強大的力量為他們所用,簡直是再輕鬆不過。
但在嚴厲的聲音下達命令後,被從影中召喚的白虎出現在現場,他們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明明他們想要掌控這個力量,但真的見了又害怕的不行,還真是——可笑。
空出的一塊足夠大的空間,位於最中央的位置。周圍是錯落隔開的格子紙屏風,只隱約可見那些慌張的、側身和其他人交談的身影。
他們連直面的勇氣都沒有,卻有想要控制他的決心。亂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眯著眼睛,一副順從的樣子。
白虎雖然有些抗拒,但還是被幾個一級術師,以強硬的姿態“封印”起來。
那是用來封印詛咒、抑制咒力釋放的符紙,黃色的符紙上有鮮紅的扭曲紋路,一但強行使用咒力,就會有觸電的痛楚感。
只這樣他們還不放心,又用三指粗的麻繩,配合著符紙、手臂長的釘子,牢牢將那特級白虎捆住。
雖然是一級術師,但第一次直面特級的威壓,他們也都十分小心,所以動作就刻意變得粗魯。
“它很乖啊,所以你在尋機報復嗎。”少年一邊笑著,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哦、你們也沒有仇,是因為覺得它不過是一個【畜牲】,但是卻是特級、比你要強,所以才嫉妒了吧。”
“還是說,這樣厲害的式神,只受我這個〖廢物〗控制,所以才不滿嗎?”
被問到的人,很明顯動作一僵,這些都是他的真實想法,不過他的臉上可沒有表露一絲,究竟是怎麼被猜到的?
他是一個成年人,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少年唬住後,又有些氣急敗壞的,用惡劣的嘴臉回道。
“閉嘴吧,你這個威脅到人類安危的傢伙,就應該被制裁。誰知道這隻特級是式神,還是你蓄意培養的詛咒。”
稍微拔高的聲音,讓室內安靜下來。那些自詡清高的高層,本來就在斟酌,要怎麼體面的問責,才不會顯得他們在嫉妒、害怕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