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時常重新整理在奇怪的地方,比如說纏滿繃帶吊在房簷屋頂下,又或者刨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十分的特立獨行。
“抱歉抱歉!沒有砸到你吧。”
一聲帶著歉意的話響起,真希轉過頭去:“哈?”
剛剛好像是有個雪球砸在她後背,不過不痛不癢的完全沒關係。
著急跑過來的白髮少年一臉歉意:“沒有砸到你就好,我們想堆個雪人來著,不過太宰先生總是搗亂。”
順著阿敦的話,真希看到了那個醜陋的雪人。
她第一次見有頭比身體大的雪人,而且團成球的雪團上灰撲撲的看著很髒。
“你不知道要拿上層乾淨的雪嗎。”真希挑眉詢問,“這樣簡單的事情是怎麼搞砸的。”
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敦撓了撓後腦勺,他嘿嘿笑了一聲:“嘛,我確實不太擅長這個,是鏡花想要一個雪人的。”
鏡花、是那隻毛茸茸的兔子,真希順著阿敦的話看去,看到了那隻趴在雪人頭頂的脫兔。
她有著比雪更白的毛髮,看著就很蓬鬆手感應該很不錯。但是對於陌生人的靠近她又很警惕,似乎只親近那位白髮少年。
真希也沒有強求,她只是站在旁邊指點兩句,然後用不過巴掌大的雪團堆成一個更小的雪人,三兩下就捏得有鼻子有眼。
她把雪人放在脫兔身邊,然後這才準備離開。不過剛抬頭真希就看到了端著杯子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那頭,那人遠遠的揮了揮手。
“阿敦,我的粗點心放在哪裡了!”
“很抱歉,上次買的已經吃完了!”阿敦手作喇叭狀喊了回去,“我們下次出門再買吧,今天能先用大福將就一下嗎。”
院子那頭的人摸著下巴思考許久,然後這才點了點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而看著那人消失在門後,真希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端著茶杯的人就停在走廊上,似乎料到了她會跟上來,他舉著茶杯詢問:“要來杯茶嗎。”
不等真希回答,一個更威嚴的聲音響起:“不要把自己喝到一半的茶遞給客人。”
銀髮的男人跪坐在矮桌前,他靜心沖泡著茶,身邊瀰漫著茶水的霧氣。
亂步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他嘟囔一聲:“我可還沒喝過,太燙啦。”
社長搖了搖頭,然後將沖泡好的另一杯茶往外推了推。隨後他又起身提著茶壺離開,將位置讓給兩人。
真希在院子裡站了片刻,然後這才落座,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我記得你。”
“哦?”亂步捧著杯子吹氣,他眯著眼睛有樣學樣的回了句,“我也記得你。”
對於面前這個笑眯眯的黑髮青年,真希想起了那不算正式的初次見面。
她和妹妹真依是少有的雙生子,也是被詛咒的雙生子。
她們沒有天賦,自然也得不到父親的喜愛,母親也只唯唯諾諾的教她順從。
被困在小小院子裡的小時候,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枯燥無聊。所以真希清楚記得,那顆味道有些酸澀的糖果。
亂步是家主很看重的人,禪院家都預設他是下一任家主,但就是這樣的人卻毫不猶豫離開了禪院家。
家主的位置、至高無上的權力,對他而言無足輕重。
他們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但是真希其實應該感謝他,因為後者可能是開玩笑似得一句話,讓她的處境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禪院直哉、前任家主的孩子,也是現任的禪院家主,他曾面色複雜的對她們姐妹說:“你們最好證明自己的特殊。”
特殊?大概是完全沒有的吧,她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有微弱的咒力,妹妹真依甚至一點都不想成為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