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強硬,臉上的淚和狼狽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明明語言在威脅,表達出來的意思卻更像懇求。
對,陳聿不是最擔心這個嗎……為了汪致,陳聿會留下他的……
陳聿眼神一凝,他看了汪絕強撐著的肩膀半晌,輕笑了下,無情道:“那我會幫汪致。”
他的態度不屑一顧,彷彿在聽一個笑話,壓根沒把汪絕放在眼裡,確實也不需要顧忌。客觀來看,就像辦公區剛入職的一個新人,對陳聿放狠話:“我會和你爭奪明寰董事長位置的!”
“陳聿!”汪絕嘶吼著陳聿的名字,他崩潰發狂了,他意識到自己沒有任何條件可以打動陳聿,只剩下一無是處的愛,他又變了臉,窮途末路道,“我愛你,哥哥,我愛你……別這樣對我,我會還的,好嗎?我加倍還給你!”
他從衣角抓到陳聿的手臂,他求道:“我會還,我會還你的……我也不會再裝監控了,我什麼都不會做了,別這樣。”
可是他那一無是處的愛,於陳聿來說,更是一無是處。
陳聿真的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停留了,他用力收回手臂,幾乎是厲聲道:“再說一遍,給我放手!”
可能是這一聲嚇到了汪絕,總之他的手心一空,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了一個身位,汪絕的手徒勞地抓了抓,追不上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怔了怔,救命稻草似的從褲袋裡拿出那把刀,看都沒看,就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劃了一刀。
長長的一道口子,從肘彎到手腕,血湧了出來。
陳聿果然一頓。
從小就是這樣,只要他一受傷,陳聿就會心疼。
這次也一樣,陳聿會心軟的,對,會心軟的……陳聿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汪絕見有效果,心裡一喜,瘋狂地又劃了好幾刀,血更誇張的往下滴,沒幾秒,地上就聚集了一小灘。他四肢麻痺,感受不到,更遑論掌控好力度了,幾近是刀尖扎進肉裡,再切開,深可見肉。
又來了。
陳聿看得心驚,可不知道為什麼,同時也越發火大,汪絕又用這個最有效也最該死的方式來脅迫他……
他強逼自己去看汪絕的臉,而不是那條血淋淋的胳膊,“你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汪絕懵了。
這個舉動此刻簡直是火上澆油,陳聿接著道:“你在威脅我嗎。”
他眼裡冒火,“確實,用這種方法逼迫我妥協確實是你的拿手好戲。”
汪家的小陽臺沒人打理,雜草日益叢生,快到番薯乾的小腿,無數小小的蟲子在跳來跳去。
陳聿還在牆上蹲著,等待番薯幹說話。
番薯幹自然不可能開口求他,只愣愣地看著陳聿。
陳聿等了一會,覺得沒趣,跳下另一邊,走了。
再一次來是五天後,草長得越發高,番薯幹也越發瘦了,整個人陷進草裡,只露出一點點面板,已經跟綠色融為一體,彷彿就這麼躺著等了兩天。
陳聿真怕人又死了,好在周圍沒有蒼蠅圍著轉。他跳下來,用塑膠袋裝著的雞蛋仔在番薯幹臉上晃了晃。
番薯幹慢吞吞地睜開眼,眼珠子又渾濁了回去。
陳聿俯下身,笑起來,“猜猜今天吃什麼。”
番薯乾眼神聚焦,艱難地爬起來,卻一如反常,明明餓得快死了,也沒有立刻開吃,只一眨不眨地盯著陳聿看。
陳聿被盯得發毛:“看什麼。”
番薯幹仍然沒眨一下眼皮,眼神不帶一絲感情,頗有種死亡凝視的味道。
“哦,”陳聿好像讀懂了,“你問我怎麼晚了兩天來?”
番薯幹眨了下眼睛,緩慢地點了點頭。
陳聿大大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