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周圍,乾淨到每一個花盆上一丁點泥土都沒有,是基因突變了麼。
汪絕站起來,“那哥你走的時候記得拿,現在我們先挑一盆照著捏?”
“嗯。”陳聿眼睛一瞥,注意到汪絕後頸上一點點細小的絨毛也像熊童子一樣炸了起來,好像還有一層薄薄的冷汗,他拎起另一棵大概只有十幾片葉子的小熊爪,但也是最圓鼓鼓的一盆,“這個行嗎?”
來到室內,汪絕把外套脫了,只留一件純白t,他搞了兩團泥巴,一團放在陳聿手裡,“可以哦,來,咱先把這團泥巴放到拉坯機的中心。”
陳聿照做,一下就幾乎砸到最中心。
汪絕調笑道:“準頭不錯。”
陳聿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少趁機亂說話。”
汪絕只笑:“來,哥哥我先教你姿勢。”
他示範著:“做陶藝的時候,一定要用手肘抵著腿,腿要發力,核心也要發力,這樣才能穩定。”
陳聿跟著指示,剛鎖住核心、擺好姿勢,汪絕的手就檢驗似的探了過來,極其自然地按上他的大腿nei側。
陳聿下意識糹朋緊了肌肉。
汪絕收回手,贊成道:“嗯——對,就是這種狀態。”
這態度,真像一個只是在認真教學的好老師,快到陳聿連發zuo的時機都錯過。
緊接著,汪絕緩緩開啟機器,拉坯機開始轉動,他用掌心把泥巴拍正,拍成錐子的形狀,“你把手打溼一點,泥巴也要打溼,要時刻保持泥巴油光發亮的狀態。”
汪絕的手很穩,看這架勢確實很熟練。
陳聿一邊感受著手心裡溼潤的泥巴,一邊問:“你什麼時候學的陶藝?”
“嗯……”汪絕拖長著音調,“我讀大學的時候,花了三個暑假和兩個寒假,去陶瓷鎮上學的。”
陳聿看著汪絕的示範,用手掌的下半部分力量將它捧起來,這個步驟叫做捧泥,再往下壓,重複幾次,讓泥更均勻。
他們現在先做花盆,為了妹妹,陳聿打算做一個可愛的三花貓大頭,左邊耳朵灰色,右邊耳朵黃色,中間還有一些色塊。
製作陶藝其實就是一個反覆的過程,這間工作室裝修得和其他房間不一樣,窗戶是拱圓形的,外邊沒有高樓,一眼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和成團的白雲,偶爾還會有飛機穿過。
很安靜,但氣氛還不錯。
“誒,等等,哥你這做的……”汪絕忽然開口,話說到一半,似乎是覺得來不及了,於是直接上手,覆蓋在陳聿的手上,手指指縫縫隙相互穿插著,帶著陳聿的大拇指在泥巴塊的中心往下壓,形成一個空心圓柱體。
汪絕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哥哥你就要重新捧泥了。”
陳聿看了汪絕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嗯,好險。”
做好花盆之後,汪絕用木棒工具稍微弄點水,把底部的泥砍細一點,然後拿割線拉進去一半,機器一轉,花盆就自己出來了。
兩人直接在工作室待了一下午,就這麼坐在凳子上,不停捏熊童子。
哪怕陳聿不算一個浮躁的人,但也待得有點難受,肩膀有點累了,他放下泥巴,稍稍舒展了下身體。
他先是看了一會窗外,順其自然地看窗臺上放著一排的各色貓貓,又掃過擺放整齊的工具,什麼都看了,最後還是定格在眼前人身上。
汪絕專注的時候,眉毛會下意識地微微蹙起,嘴巴會不自覺地用力。
眨眼的間隔會比平時長,好一會了,眼睫毛才會“唰”地一下輕巧扇動。
汪絕拿過釉下彩和畫筆,道:“哥,你顏色不要拿太深的,不然燒完出來飽和度會高的嚇人。”
一抬頭,見陳聿已經垂下眼,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