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陳聿說:“回答我。”
汪絕捏緊了手指,幾秒後,“嗯”了一聲。
陳聿便點了點頭,手裡拿著那把水果刀,慢吞吞地走過來,最後在汪絕面前站定。
越來越踩不到實地的感覺讓汪絕不得不伸長手,去夠陳聿的手腕。
卻失敗。
陳聿算好了距離,讓汪絕哪怕用盡渾身力氣,伸長了手,繃緊了每一根手指,始終也就差那麼十厘米,一個拳頭的距離。
掙扎半晌,汪絕重新站直了身體,緊抿著唇,眼神暗下來,緊盯著陳聿,“……哥哥,我錯了。”
他不知道陳聿要幹什麼,只先認錯。
陳聿看了他一眼,把刀放在島臺上,一聲清脆。
汪絕自己都沒發現,他心裡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陳聿開始挽袖子,他動作規整利落,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一股優雅,一層一層地疊上去,露出小臂。
然後,他重新拿起刀,一刀劃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畢竟是哥哥嘛
血湧了出來。
陳聿的動作快得猝不及防。
霎那間,眼前一片紅,像有人拿血水從他頭頂倒下來,淹沒眼睛一般,汪絕瞳孔縮到極致,他反應過來時,驚恐的低吼已經竄出喉嚨:“陳聿!”
陳聿從來沒幹過自殘這事,第一下有點沒控制好力度,割深了,血流得很快,不一會就在手臂上滲開,滴到地上。
汪絕嘴唇開始發抖,鐵鏈被掙得哐哐作響,拼了命想去捂住陳聿的傷口,但自然做不到,他語氣惶恐:“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快去,去止血……”
但陳聿沒有停手,刀尖在第一條傷口旁落下。
汪絕淒厲地喊:“哥!”
陳聿沒管他,用力,緩慢又果決地劃了第二道同汪絕手臂上差不多長的傷口。
期間,汪絕一直在沙啞激烈地叫陳聿的名字,他的瞳孔劇烈顫抖著,極速移動著,轉得人頭暈眼花。
他不喜歡!
他為什麼要買這條鐵鏈!
他不想看,但又挪不開視線,只死死盯著,他看得很清楚,刀是怎麼一點點留下痕跡,是怎麼一點點割開陳聿的面板,他的心臟也彷彿裂了好幾道口子,“別!哥哥……別!別這樣!陳聿!”
陳聿狠著心,語氣平淡,“叫什麼?不是不疼嗎?”
陳聿在反省,他確實覺得汪絕不在乎自己受傷或者專門利用受傷去達成目的這個壞習慣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在汪絕第一次用出這個法子,他不心軟不妥協不讓汪絕嚐到甜頭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但他忘記了那時的自己也不過才13歲而已,怎麼能預料到未來。
汪絕的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溼透,他大腦發麻,只不停地說著讓陳聿去止血的話。
可陳聿的懲罰還沒有結束。
第三道緊跟著。
要不就不做,做了就要狠,不然只會再犯,這一向是陳聿的“育兒經”。
明明疼在陳聿,汪絕此刻的表現卻彷彿是在他身上凌遲,他掙扎得太厲害,恍然間有種陽臺的鐵欄杆都要被扯下來的錯覺。
他看得雙腿發軟,滑倒了,膝蓋磕在地上,他躬著腰,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跪著嘶聲央求:“求你了,陳聿,求你……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
陳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會,放下刀,丟進洗手槽裡,哐噹一聲。
汪絕臉色蒼白,明顯被驚了一下,他急促地喘息著,一眨不眨地看陳聿鮮血淋漓的手臂,他的頭好痛,身體也很痛,哪裡都痛。
陳聿朝他走過去。
汪絕仰起臉,